漆黑的夜色中,少女的闺房内,昏黄的灯光下,姐姐的声音——“沈慕尘,疼,你别……”

那声音,此刻竟在他耳边回响,令他心神不宁。

手中的蒜瓣不经意间被用力捏碎,汁液溅在掌心。

予大柱抬起头,眼神复杂地望着眼前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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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目光深邃而幽暗,足以吞噬一切。

予浅浅注意到他的异样,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少年单薄衣衫上的蒜屑,动作中带着几分温柔与无奈,“嘿,大清早的,你这是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随后缓缓站起身,迈向屋内。

她从斑驳的木架上取下一件斗笠,手指灵巧地穿梭于绳结之间,细绳轻绕过下巴,稳稳地扣紧。

“姐姐今天可能连午饭时间也回不来了,厨房的角落里还剩下些面疙瘩,你自己热一热吃,别让肚子受了委屈。”

言罢,她顶着细密的雨珠,急匆匆地跨出院门。

然而,就在这时,予大柱手中的瓷盆应声落地。

“啪”的清脆声响打破了周遭的宁静,蒜瓣散落一地。

予浅浅闻声止步,背影中透出一抹僵硬。

予大柱语调冰冷,“姐姐,咱们家唯一的那把油纸伞呢?你出门怎就不带上?是给谁留着吗?”

予大柱的面容冷若寒冰,话语间没有丝毫温度。

予浅浅感受到这份压力,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那片被雨水打得坑洼不平、泥水四溅的小径,故作轻松地说道:“哦,你说那把旧油纸伞?昨晚沈大人临行前,我觉得雨势渐大,便赠予了他,有什么问题吗?”

予大柱步步逼近,“昨晚你们究竟聊到了何时?是子夜?还是更晚,丑时?”

“子时。”

予浅浅坦诚相告,带着些许疑惑,反问道:“予大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在怀疑我和沈慕尘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发生……”

“够了!你给我住嘴!”

予大柱猛地打断,怒气冲冲,“予浅浅,你当我是瞎子还是聋子!昨晚沈慕尘离开时,我亲眼见到他嘴角还残留着你的唇色。”

予浅浅闻言,心中暗自叹息。

那抹鲜艳的口脂,无疑是两人摔倒在床铺上时无意中留下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