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泠无奈拍桌子:“行了,必成跟我去,带上康达和张也,再点二十个兄弟,记住,这二十个人战斗力必须过关,咱们这次可不是儿戏。”
“是,属下这就去点人”必成很得意。
蔡阳办事麻利,将耶律宗政给的酬金整理出来:“司使,按照规矩,阁内抽百分之五十,剩余百分之五十由咱们人字堂自行消化。”
“平时怎么分?”
“按照以往,剩余百分之五十,您拿二十,千使拿十,剩余基本平均分,队长会多一点”
“这次我拿十就行了,剩余你看着分,走之前把钱分下去。”
“您只拿十不合规矩,而且,一般都是出任务回来才分钱。”
“我就是规矩,钱分下去,看看他们怎么花,万一路上遇到个不幸,他们岂不是很不甘,拼了命,却没摸到钱”
蔡阳对夜泠再次刷新:“多谢司使体恤,属下代兄弟们谢谢您。”
“都是刀头舔血,不容易,我走之后,人字堂的事就有你全权负责”
“属下遵命”
“下去忙吧!派个经常下山采购的人,我列个清单,让他下山一趟。”
“是”蔡阳拱手离开。
傍晚时分,血景川回到了哲州城天来客,人没坐稳,房门就被敲响了,他起身开门,看到南宫辰已经没了那日的怒气,因为他知道了九幽的死跟南宫澈有关系,四舍五入,跟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所以理亏了。
两人在屋内坐下,谁也不肯开口,良久后,血景川打破了安静:“我上了趟琅琊阁,见到了她了,整个人憔悴了一大圈,因为悲伤过度,她的味觉嗅觉和触觉都消失了。”
“没让大夫看吗?”南宫辰问。
“看了,听必成说,是心病,药是治不好的,她…感觉跟变了个人一样,身着白衣,再给九幽守孝”血景川说着几度哽咽:“跟我预期的不一样,除了献王,他并未恨其他任何人,反而说大家都不容易,她最想不明白的就是献王为何要杀九幽,明明是他父亲先被害,她是受害者,可施暴者反过来继续害她,到底为了什么?”
南宫辰低头沉思许久:“我也没想到父皇会让皇兄偷琅琊阁机关图,更没想到他们已经全然不顾形象,公然抓走九幽威胁夜泠交出东西,这种行为你到哪里都是理亏,更别说对方的是琅琊阁了。”
“你还知道就好”
“我知道有什么用?这件事父皇迟早知道,瞒不住的,父亲一定会大军围剿琅琊阁,还会牵连很多人。”
血景川笑了:“就因为你们是皇子,所以你们即便是害死三万人,都只是贬一贬就了事,也因为你们是皇子,所以就可以随便抓人、杀人,还不允许别人反击,你觉得这样,天下人服不服?”
“不是天下人服不服,是父皇,他只会看到夜泠害了皇兄,这是灭九族的大罪”
“王爷,说句你不爱听的,你让皇帝灭一下九族看看,夜泠一定会去京城杀了他的,你信不?退一步讲,若是冷家被灭门,后果是什么?冷儒雪会坐以待毙?他在朝中举足轻重你心里不清楚吗?冷傲云会乖乖交出兵权让你们杀了他全家?冷琅琊阁更不是普通江湖门派,他振臂一呼,有多少人会争相投靠你算过没?大伮至今未平叛,到时候苍月内乱一触即发,你们南宫家的江山还要不要了?”
“你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想过,也知道是事实,可父皇他不管这些”
“你也知道你父皇独断专政、苛待百姓和官员,你有没有算过,这些年被他和献王冤杀的人有多少?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啊!”
血景川的话让南宫辰彻底沉默了,事到如今,他对自己父皇彻底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