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听我说是来卖豆腐的,听说了这种新鲜吃食他们立即引着我去见了管事的,每家都向我定了十斤的豆腐,明日一早就来交货!怎么样?这可是比大生意吧!”
说完就瞧向了老爷子,那目光里的得意很是明显,庄老汉心里其实是很满意的,但是嘴上还是严厉的道:“别高兴的太早,一共有几家找你定了豆腐的?若是太多的话,那明日可能忙不出来啊!耽误了送货和买卖你就给我等着!哼!臭小子!”
这下子得意忘形了的庄二海一下子傻眼了,他犹犹豫豫的道:“一共定了有八家,一起就是八十斤的豆腐。爹,爹,你轻点打啊!这里可是还在街上了,你没看人家都在看笑话吗?”
听着他的话,庄老汉只是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脚下的动作更是飞快,追着庄二海的步伐就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背上,“我叫你得意,只顾着傻乐呢!这么打的人呢,都当爹这么多年了,心里还没点成算!我今儿非得揍扁你不可,让你长长记性!”
说完又是一飞脚踹在了他屁股上,庄二海直接摔成了狗啃屎。围观了这一幕的其他庄家人,都是忍俊不禁,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劝架,庄晓晓本来身为庄二海的闺女,应该要上前来劝解的。
可是她刚才觉得得让爹记住这个教训,说实话这个爹当得其实是合格的,可是就是为人忠厚了些,历练的少,虽然比起大伯要心里有数的多,可是和那些心眼儿多的人一比较就不够看的了!
等着老爷子估摸着消气了,庄晓晓才上前来劝慰道:“爷爷,您可别为了我爹办的不靠谱的事儿,把自己的身体给气坏了。再说了这集市上的人多着了,您也不想看见明儿被大街小巷的人说嘴吧!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家了再想办法就是了!”
庄老汉这才气喘吁吁的放过了他,刚好这时候张林驾着车带着庄大山回来了,庄家一行人立马上了车,把东西都归置好了后,就开始返程了。
这一路上庄老汉都黑沉着脸,镇的一众人不敢开口说话,特别是庄二海反映过来自己办的蠢事儿后,也是羞愧的难以复加。一路上都低垂着脑袋,不敢引起老爷子的半分注意。
直到到了家后,庄老汉把一切事情都告诉了刘老太,老太太一听就破口大骂道:“我咋生了你这么个没长脑子的蠢东西!我看你这几日是飘了,敢擅自做主答应这么多户的订单,我看明日交不出来这么些豆腐,就把你给交出去,任他们收拾去!别杵在家里碍我的眼!”
庄二海被骂的抬不起头来,心下也清楚自家娘亲骂的对,自己这几日是看着豆腐生意好,被那些小厮奉承几句庄哥,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竟然答应了这么多家的单子,到时候自己要给不了这些豆腐,自家又只是普通农户,到时候自己只有去认罪了!
李氏一听说了这事情的缘由,她心中清楚自己的夫君是个什么样的人,决计不会单单的因为别人分吹捧就犯糊涂了。
于是她上前认错道:“公公,婆婆,都是相公的错。他千不该万不该答应了这么多家的订单,可是我认识的相公不会是一个不知分寸的人。他这么做实在是因为想替晓晓分担啊!”
听到了这话,庄二海一下子着急地打断了她的话道:“云娘,你说错了,我没有!我就是因为被那些小厮奉承了几句,才会答应下来的,你莫要胡说八道!”
这下庄老汉和刘老太也听出了点眉头,刘老太直接打断掉庄二海对着老二家的道:“老二媳妇,你知道些什么都细细的讲来,不要听那个草包的话,我要听你的真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庄晓晓在娘亲李氏开口的时候就觉得怪异了,她实在是想不出来爹爹想为自己分担些什么,导致今日这样不清醒的应承下这么多家的豆腐。
李氏听见了婆母发话,这才娓娓道来“相公自从知道晓晓每日梦中都要辛苦的跟着仙人学习后,就一直很心疼她,更是觉得她小小的年纪担起了养家的重担,是因为自己这个做爹的没用,才使得女儿这般辛苦!”
“所以他想努力进步,想可以为她多分担一些,今日恐怕是相公看到有这么多的订单,可以帮闺女赚很多的银两,所以才会没有多加思索决定下来的。望公公婆婆可以原谅他这一回,他也不过是想做个好父亲啊!”
话说到此处,庄二海已经眼睛通红,他知道身为他的枕边人的云娘早就猜到了他的心思,可是当他那天无意间听见了儿女的谈话,他才发现自己有多失败,有多忽略这两个孩子。
特别是晓晓他的闺女,竟然从之前的调皮捣蛋变得逐渐成熟懂事起来,竟然是因为要帮他哥哥筹集学费,可这本该是他们大人的责任,可晓晓却想着扛起来。
想到儿子的抱负却因为自己能力不足,无法让他念书一展抱负,闺女年岁尚小就想着赚许多的钱,去救助和她一样曾经穷困潦倒的百姓。这些都是因为他这个爹当得有些不称职啊!
庄晓晓听见了这番话后,她立刻意识到爹爹可能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会有今儿的表现,一瞬间她的心里是又酸又涩,何德何能啊?她何德何能可以拥有一位全心疼爱着她的父亲,而她看着他挨打却是没有阻拦,是自己这个闺女做的不够格啊!他怎么能够去怨怪自己呢?
她的一双眼睛里包含着泪水,冲着她的父亲声泪俱下的道:“爹,都是闺女的错,不该让你深感愧疚而不自知,你不需要做任何的改变!你生养了我,给了我饭吃给了我衣穿,你给了我您能够给予的一切,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最伟大的父亲!能够做您的女儿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庄二海看着大家担心的样子,立马嘿嘿一笑,“你们可是猜错啦!他们是想向我打听马府跟我做的什么买卖?这些下人们自有来消息的渠道,而且住在那里的那几家之间,攀比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