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展开书信,目光急切地在字里行间游走。起初,他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额头上的青筋也隐隐跳动。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愈发阴晴不定,时而牙关紧咬,腮帮鼓起;时而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生生忍住。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氛围。汾阳王的眼神时而愤怒,似有火焰在其中燃烧;时而又露出一丝犹豫,仿佛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信中的内容似乎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最敏感的神经,他的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信纸也随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那颤抖的幅度虽然不大,却在这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清晰。不知过了多久,汾阳王终于缓缓放下书信,他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让人难以捉摸。
汾阳王面色凝重地坐在书房内,对着门外的侍从吩咐道:“快去把刘刚给本王找来,不得有误!”不多时,刘刚匆匆赶来。汾阳王待刘刚进门后,便立刻起身将书房门紧闭。刘刚,你且看看这封信。”汾阳王说着,从袖中取出欧阳凌风的那封信,递给刘刚。刘刚接过信,仔细阅读起来,脸色也逐渐变得沉重。汾阳王看着刘刚,忧心忡忡地说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刘刚沉思片刻,说道:“王爷,依属下之见,此事需谨慎处理。欧阳凌风此举,不知其背后深意究竟为何。
汾阳王微微颔首,接着道:“不错,本王也是这般顾虑。你再到军中探一探咱们手下将官的口风,看看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刘刚点头称是:“王爷放心,属下定当尽力而为。只是这探口风之事,还需王爷指点一二。汾阳王在书房内踱步,缓缓说道:“你可从平日与他们的交情入手,旁敲侧击,切莫打草惊蛇。”两人就此事的细节又反复商讨,预估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以及应对之策。不知不觉,大约两个时辰过去了。
刘刚起身,向汾阳王抱拳行礼:“王爷,属下这便去办。”汾阳王挥挥手:“去吧,速去速回。”刘刚转身离开书房,急匆匆地向军营走去。汾阳王站在书房门口,倒背着双手,眉头紧锁,望着刘刚远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吹起汾阳王的衣角,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阴霾。
刘刚的住所此刻气氛凝重,十几位军中高级将领被秘密邀请而来。府外,岗哨林立,巡逻的亲兵神色严肃,戒备森严。众将领踏入府中,看到这般阵势,皆面面相觑,心中满是诧异。刘刚面色凝重地坐在首位,待众人坐定,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诸位兄弟,今日请大家前来,实乃事关重大。将领们目光齐齐聚焦在刘刚身上,静待他下文。刘刚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把大家叫来,是要和诸位讲清楚一件惊天之事。”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咱们汾阳王,有心接受朝廷的招安。”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惊雷,众将领当场就懵了,一个个瞠目结舌,屋内瞬间鸦雀无声。片刻之后,有人难以置信地惊呼:“这怎么可能?”又过了一会,将领们缓过神来,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汾阳王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若真如此,我们该如何是好?嘈杂的议论声充斥着整个房间,刘刚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道:“诸位先安静!还有一事,刘渊乃是朝廷派来的卧底。”
这一消息更是让众人震惊不已,有人愤怒地站起身来:“这刘渊平日里看着老实,竟藏得如此之深!”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混乱与迷茫之中,将领们的表情或愤怒,或忧虑,或迷茫。而刘刚看着众人,眉头紧锁,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刘刚站起身来,眉头紧锁,在屋里来回踱步。他的脚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巨大的压力。来回溜了两圈之后,他又回到椅子上缓缓坐定。
刘刚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冲着大伙一抱拳,声音沉稳地说道:“各位兄弟,我思索了多时,觉得汾阳王这样做也是为了大伙好。咱们现在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反叛,处处受限,前路艰难。”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能够接受朝廷的招安,那我们就是真正的官军,将来也能名垂千古,流芳后世。咱们打拼半生,为的不就是个好名声,为子孙后代谋个好前程吗?”
刘刚的目光扫过众人,接着说:“况且,咱们只有几万军队,而且装备很差。朝廷派欧阳凌风率大军 20 万,那可都是精锐部队,还有威力巨大的红衣大炮。倘若双方交战,咱们定会血本无归,甚至可能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与其如此,还不如听汾阳王的。这是我的意思。不知众位意下如何?”众人听了,都沉默不语,低下了头。屋内一片寂静,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过了好一会儿,仿佛经过了漫长的内心挣扎,众人最后齐刷刷地站起来,异口同声道:“我等愿听大哥吩咐!”
刘刚看着众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知道,这是大家对他的信任,也是对未来的一种抉择。此时,屋内的紧张气氛稍有缓和,众人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坚定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