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都是女儿家的心事儿!你懂什么叫心事吗?大哥隐瞒的事情可未必是心事!”
“你喜欢上谁家臭小子了?”
“我们讨论的重点是这个吗?”
冬苓满脸无语的看着莫惊云,这人平日里最会打岔。
“到底是哪儿家的?”
“秦家的!秦家的!淮州阳春门秦在锦!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莫惊云眼眸滴溜一转,语气故作老成地啧啧说道:“那小子还成。”
“要你评价?”
本姑娘的眼光,向来是最好的!
莫惊云看着冬苓那副护犊子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果然,人还是小的时候可爱。
那时候,冬苓会跟在他屁股后面奶声奶气地说:“哥哥说的话都对!哥哥是满大陈最好的哥哥!”
如今呢?只会对着自己吹鼻子瞪眼,然后再来一句硬邦邦的:“要、你、评、价?”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
小主,
总是带着阵阵的刺痛。
莫惊云收起了之前的嬉笑,神色认真的望着冬苓。
“苓儿,我们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大哥提前谋划好的,安全又便捷。”
“就拿你进相月山来说,大哥同那许歆多次周旋,无非就是想让你进去以后有人关照,往后的路能走得顺遂些。”
小五广交朝堂朋友,四处打探消息,看似危险,实则不然。有沈峥渡在暗中护着,小五段不会出事。”
他微微顿了顿,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润了润嗓子。
“至于二哥和三哥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所做的事,都是大哥反复考量,觉得没问题后,才点头让他们放手去做的。就算真遇到什么麻烦,大哥也会给他们兜底。”
“可是......可是大哥要走的路,没有人替他谋划。”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字字皆是发自肺腑。
冬苓听着听着,眼眶慢慢红了起来,像泛起了一层薄薄的雾。
她又怎会不知沈亦行的不易。
她出生没多久就被父母丢弃,是师父把她带回玉沙抚养。
可师父总是忙得脚不沾地,后来的那些年里,一直是沈亦行在陪着她,照顾她。
五个哥哥里,她最依赖的就是沈亦行。
那人并非是师父的第一个徒弟,也不是最早来到玉沙的弟子,可师父还是将玉沙交到了他手上。
他能当大哥,不单单是因为年长他们几岁。
最关键的是他集六人之所长,却又处处谦逊,从不居功自傲。
他要站稳今朝榜第一的位置,又要同各大门派打理好关系,同时还要处理着玉沙的大小事宜。
冬苓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沈亦行躺在院中的长椅上偷懒打盹儿了。
她怎会不担心,她分明最担心。
“我总要知道他在做什么,他最想要什么。”
冬苓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就以眼下这个任务来说,他是想要救下玉饶的百姓,还是想要收服一颗听话的棋子?”
“经此一事,玉饶那些被谈家欺压的百姓定会万分感激你们。届时,名声归你们,棋子入他手,何乐而不为呢?”
莫惊云耐心解释着,他并不认为这种做法有什么不对。
“所以他根本就不在意百姓的安危是吗?”
“他做那么多任务,只是为了不断拓宽自己的棋局是吗?”
“这般野心,就不怕终有一天会连累无辜之人?”
“到那时,他怎能心安?”
冬苓情绪有些激动,语速加快,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了几分。
师父曾教导过,要怀着敬畏之心去对待这天下苍生。
要相信,哪怕是渺小如蚍蜉,也有撼动大树的力量。
而那些为一己之私、罔顾苍生之人,难有善终。
“牵连无辜?”
莫惊云的双眸黯淡下来,苦笑着发出一声无奈的感慨。
“立场面前,何谈无辜?”
“你可知这世间,想要阿愿死的人不计其数,他们恨不得扒掉她的皮,放干她的血,可阿愿明明什么都没做,明明只是蜷在那里悄无声息活。”
冬苓怔怔地看着莫惊云,话一下子堵在了嗓子眼。
过了好一会儿,才惊讶地问道:“等等,你说阿愿是白榆人?”
“哈?”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