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飞镰略一思索,“先瞒下来,等我家人到了再说。”
在场之人纷纷意会,二等城池的高门巨族,定然比三等城池的话语权要高,说不得原本会牵连到他们的罪名也就一笔划过了。
“那要跟镇上的人都打好招呼。”
焉长薇又提醒道。
“无妨,我们去说,利弊在那摆着呢,想来也不会有人拎不清。”
一个壮实的汉子说道。
“拎不拎得清也得看钱袋子冲哪头开口,告发越距的修士是有奖励的。”
焉长薇兜头又泼了一盆冷水。
渔阳飞镰不是本地人,若真有人告发,那下次发配赤地恐怕就要添上他的名字。
“这……”
谁也拦不住别人想发财的心。
“不如这样,能保守秘密的小兄弟就帮他觉醒灵脉,这个好处比去告发大吧。”
十几双眼睛纷纷看向渔阳飞镰,眼神中隐隐跳跃着兴奋。
渔阳飞镰面容波澜不惊,心底却了然,这相当于是将他架在了道德的神龛上,往他身旁一站就得给好处,不给这神龛怕是就要保不住。
“我可以帮忙,但不保证结果。”
“那是那是,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小兄弟只要愿帮忙,结果怎样都怨不得旁人。”
一众人纷纷点头应是。
如此便是说通了,所有人高高兴兴的往回走,除了渔阳飞镰。
走出十几步,他蓦然回头,看向那堵肉眼不可见的墙,眉宇神色掩入落雪。
从前种种三甲子余,他怠懒恣意,浪蝶游蜂,任长辈训诫两甲子也不改放浪形骸,如今却落得一个半人身,魂魄不全,肉身也非原生,连怎么喘息都要受制于人,不知那副躯体如今在何处,又是怎样求生求死,若合为废体,为墙上烂泥,为朽木难雕,不如分而自立,各求各的生路,与缘法。
佟大娘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虽不知这孩子先前有怎样的境遇,想来也是经历过一些事情的,将心比心,她盼着孩子成长,也怕孩子成长,所有的成长都意味着要经历困顿,与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