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渔阳怀治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不以为意地轻轻勾了勾嘴角,那原本紧绷着的面容瞬间舒展开来,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缓缓浮现。
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对方,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归海王,您的话可真是让我有些诧异!此次界域大迁移,要说得利最多的,那毫无疑问便是你们东域了。既然已经分到了这般丰厚的好处,那么与之相对应的风险,自然也是需要一同承担起来才合乎情理啊,总不能只一心想着享受这丰硕的成果,却连一分一毫的力气都不肯付出吧?这岂不是太过自私自利了些?”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又道:“再者说,想当初北域可是从未做出过任何相关的承诺!而你们东域自己也曾明确表示,此番前来不过是帮忙撑撑场面而已。既然只是单纯的帮个场子,如今既已获得了利益,又岂能得寸进尺地提出更多额外的要求呢?这样做是否显得有些太过分、太不讲道理了呢?”
“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想必大家心里都十分清楚,与神域之间的这场激烈对战,乃是每一个生活在沧溟大陆之上的人们所无法逃避的残酷现实。真正要与整个沧溟大陆作对的,是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神域,而非我们这些无辜之人。所以,归海王,您是不是没有分清楚谁才是真正的敌人和朋友?难道在这个关键时刻,还要因为责任的多寡而影响到对抗神域的大局吗?”
皇甫颛的目光犹如两道冷电,死死地锁定在渔阳怀治身上,随后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了几声充满嘲讽意味的哼笑。那笑容看似亲切,但实际上却没有丝毫温度,完全就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只听他缓缓开口说道:“沧澜王,你有所不知。我东域能够在这强者如云的沧溟大陆之上横亘百万年之久,靠的可不仅仅是运气那么简单。我们自然有着属于自己的保命之法和生存之道。世间常有人言,说是‘铁打的东域,流水的天帝’。这么多年来,东域历经了无数任天帝的更迭交替,其中的数量之多,恐怕连你的曾祖渔阳洵都未必知晓!”
皇甫颛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眼神变得愈发犀利起来,接着直截了当地说道:“所以,此次与神域之间的这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我东域是绝对不会参与进去的。至于我东域究竟会采取何种手段来确保自身安然无恙,那就更不需要劳烦沧澜王你费心挂虑啦!”
“既然九方王已经下定决心要与北域同生共死,那本王也就不再多嘴赘言了。今日咱们就到此为止吧,就此别过!”
语毕,皇甫颛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儿子皇甫明嵩,两人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们同时身形一闪,如同两道闪电般朝着沧澜王城之外疾掠而去。而在那里,一艘艘巨大且气势恢宏的东域战舰正静静地停泊着,仿佛在等待着它们主人的归来。
随着皇甫颛父子二人率先动身离去,一直安静伫立在长空之下的众多东域修士们也纷纷行动起来。
只听得一阵整齐划一的破空之声响起,大批的修士如同飞鸟一般腾空而起,跟随着归海王的身影一同向着城外飞速掠去。显然,这些人都是打算跟随皇甫颛返回东域老家去了。
禹王雍那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渔阳怀治,两道浓眉微微蹙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强大的吸力,仿佛能够洞穿渔阳怀治的内心深处,让人不寒而栗。
“沧澜王,你弟弟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竟然向本王之女芊月求亲,难道所图便是今日之事?莫非是想要通过联姻之法,将南域与北域紧密地捆绑在一起?”
禹王雍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浓重的质问。
站在一旁的禹王芊月听到父亲如此说,顿时花容失色。她连忙走上前,娇嗔地说道:“父王,您可千万别乱说呀!飞镰哥哥对我的情意天地可鉴,他求亲完全是出于真心实意喜欢我,怎会有其他的企图呢?”
说着,她还扭头深情地看了一眼渔阳飞镰,眼神中的坚定与爱恋毫不掩藏。
渔阳飞镰见状也赶紧上前,恭敬地向着禹王雍行了一礼,然后言辞恳切地解释道:“岳父大人,请您明察秋毫啊!小婿对芊月的情意没有丝毫掺假,天地可鉴,所以才来求亲的,绝对没有任何不可告人的目的,请您相信我!”
然而,禹王雍对于他们二人的说辞只是冷哼了一声,既没有明确地加以指责,但也并未表示认同。
毕竟身为肩负着亿万子民生死存亡重任的王公贵族,他深知政治联姻背后往往隐藏着各种利益纠葛。倘若渔阳怀治当真为了某种政治目的而鼓动其弟求亲,从大局考虑,他或许可以理解。但是,如今这被算计、被蒙骗的对象却是他视若珍宝的爱女,这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无奈。
没有人愿意被算计,更没有人愿意被算计着去送命。
渔阳怀治朝禹王雍笑了笑,“小王怎敢如此对待九方王的爱女,更何况,以飞镰的性子,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谁又能强迫的了他,实在是这半年来经历了太多,让他认清楚了自己的内心,这才向您求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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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侧过头去,斜睨了自己的亲弟弟一眼,嘴角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说句实在话,在他动身前往南域之前啊,压根儿就没跟我透露过半点儿风声,关于他要重新向禹王世族提亲这件事儿。这臭小子,完全就是随心所欲,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连我这个当哥哥的,都被他蒙在了鼓里头!”
禹王雍听完这番话后,原本紧绷着的面容总算稍稍缓和了些许。然而,与神域之间的这场对决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绝不是单凭一腔决心便能轻易取胜的。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渔阳怀治,沉声道:“既然早在一个月前你们便已知晓此事,那么想来你应该已然拟定出了一套精妙绝伦的应对之策才对。”
渔阳怀治先是朝着禹王雍微微一笑,接着又将视线转向一旁的拓跋成祥,同样报以友好的笑容,然后开口说道:“精妙倒算不上,不过就是一些略显得粗浅的想法罢了。还望二位能移步至沧澜王府内,咱们坐下来详谈。”
拓跋成祥听了这话,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推辞道:“沧澜王太客气了,我还是不凑这个热闹了吧。我这王公的名号也就是个虚名而已,手下根本就没有几个能够派得上用场的修士。说白了,我自身的修为也是平平无奇,真到了关键时刻,怕是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渔阳怀治目光凝视着眼前这位年纪稍长于自己的拓跋成祥,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正经之色,郑重其事地开口说道:“延陵王,我就不再拐弯抹角了,正因为你如今已近乎失去所有,才更应当投身到这场规模宏大、影响深远的大战之中去!身为一名王公贵族,想要稳稳当当地端坐于王位之上,可不是仅仅依靠高深的修为便能达成的,还必须具备足够的威望以及让民众真心归附的魅力才行!”
听到这话,渔阳怀治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不以为意地轻轻勾了勾嘴角,那原本紧绷着的面容瞬间舒展开来,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缓缓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