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真的明白了?”
“我以后就应该像水一样,包容天下。”
“没错,但是陛下还应记得刚柔并济才是真正的治国之策。”
幼童饱含期待,“太傅,这块玉石送给您!这是我亲自打磨的,送给您做生辰礼物。”
……
半晌,书房内传来咽呜声……
章重山一夜未睡,管家虽然担心却并未打扰。
直至天亮,书房门才打开。
管家大惊失色,“老爷!!!您怎么了!?”
章重山原本花白的头发已经近乎全白,苍老的拿出一封信,交给管家,声音低沉无力,“替我呈给陛下。”
说完,便晕倒过去。
“老爷!!!”
……
延华殿。
裴予宁正批阅奏折,张全福呈了封信进来,“陛下,章太傅派人送过来的信。”
裴予宁批折子的手微顿,问,“萧侍郎去过太傅府了?”
“是,听说徐将军也去了,出来时抬了好几个箱子。”
“捐了多少?”裴予宁又重新动笔,未抬头,继续埋头伏案。
“五万两。”
裴予宁再次一顿,这次,笔许久都未下去。
良久,才道,“信呢?”
张全福呈上去。
裴予宁打开,薄薄的信封里只有一张纸。
纸上什么话也没说,只一句,“臣年事已高,求陛下恩准臣告老还乡!”
上头还有一滴泪留下的印迹。
裴予宁怔了怔,手轻轻的触了触那泪痕。
砸在纸上洇开的锋芒如同一把把利剑一下又一下刺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