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担任这个职位,就意味着青年必须时常呆在这个地方,又在暗中接收了祭祀所的权利。政治和精神上的领袖全部集中在他一人的身上,只不过区别在于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而已。
那一年,与城主的谈话已经在亚恒的脑海中淡去,但它却又像是在冥冥中不停地将他推进深渊,如同诅咒的咒文一般。
——“我知道,你想为了所有的同胞而创造更美好的世界。”
——“我知道,你想要为了拯救生命。”
男人这么说着,不复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因为上了年纪而逐渐耷拉的眼皮下,浑浊的眼球看起来倦怠又疲惫。
——“但是你没有身处高位过。”
——“你还太过年轻了,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过的事情。你也没有身处过我所在的位置。”
——“贵族也是我们的人民,普通民众也是我们的人民。”
——“如果有人付出了更多的东西,是不是要给予更多的利益?如果不答应他们的条件,我们的城市又如何建立。”
——“一定程度的让步是必要的。”他这么说着,语气是十足的语重心长,像是在教导自己的接班人那样亲切又用心。
——“人和人即使能够产生同情,也绝对不会有完全的互相理解。一点点的牺牲是为了群体的利益,种群的延续。等你到了那个时候,你也会理解这一点的。”
在许久之前,促使自己离开家乡的那段谈话浮现在了亚恒的眼前。
他已经完全不记得那个城主的相貌了,但当时自己的心情却还清晰地呈现印刻在自己身体里。故作亲切的脸上松弛的皮肤、油腻的笑容,因为年老而褶皱、干巴巴的手握着自己扼感觉。
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
清晰的反胃感连现在都能回忆起来。
可是现在,当亚恒看着自己的手的时候,发现他们也快要变成恶心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