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不要命的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候少退了,在雁翎刀刺向自己心脏的时候。谭永已是瓮中之鳖,他完全没有必要用自己的性命去换谭永的性命,这是一笔特别特别不划算的买卖。
而,谭永则抓住这个机会,躲过铠甲男的攻击,闪身来到了六角亭之外,又抬头看向了天边的弦月。
铠甲男大笑了一声,手也握在了腰间的刀柄之上,道:“你很不错,值得做我的对手。”
谭永回道:“多谢阁下夸赞。”说罢,看向脸色不太好看的侯少,“你可知为何你一直都抓不住我?”
他不等候少回答便道:“因为你怕死。正因为你怕死所以你抓不住我,又或者你认为你的命比我的命高贵。”
候少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扭曲,握刀的手在不住地颤抖着,他无法反驳,亦无话可说。
语言,再恶毒的语言也改变不了此刻的事实。
事实是,他与铠甲男完美的前后夹击,本应将谭永给擒拿住,而因为他的后退,让谭永逃脱了出去。
虽他有绝对的自信,谭永是绝不会走出禅卯客栈的,但他确实怕死,与谭永的每一次交手中。
铠甲男松开手中的刀柄,缓缓地坐在谭永刚才坐着的位子上,抬起左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候少,到现在为止,你觉得他的目地是什么?”
候少的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嘲笑,随后,刀入鞘,也坐在石桌旁,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这才缓缓地说道:“拖延时间。”
铠甲男问道:“这是何意?”
候少道:“谭永故意装扮成陈文杏的样子,并且大摇大摆地走进台阳城,目地不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那他为什么要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呢?
目地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大人,你觉得他在为谁拖延时间呢?”
“陈文杏。”谭永一字字说道。
铠甲男道:“不错。”
候少又喝了一杯酒,用一种看戏的神情看着六角亭外的谭永,道:“跳梁小丑就是跳梁小丑,上不了大雅之堂!
你以为你拼了命,谭家就会认可你是谭家的子嗣?谭永,你别忘了,你母亲到死也没有获得谭家的认可。你也一样!”
“样”字刚刚出口,谭永便握紧手中的雁翎刀,向着侯少闪电般冲了过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从一旁的黑暗处飞来九条铁链,每一条铁链前段都带着一个明晃晃的铁钩。
九条铁链在谭永面前形成了一张巨大的铁网,使他不得不放弃进攻,退到原来的位置上。
“那你猜陈文杏此刻身在何处?”铠甲男问道,语气仿佛是在午后闲聊一般,根本没将亭外正握着刀,虎视眈眈的谭永当一回事。
候少接话道:“自然是在侯府了。你说我说的对也不对,谭永?”
谭永也笑了,大笑,就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的笑。笑的前俯后仰,笑的连手中的雁翎刀差一点都掉在地上了。
候少待谭永止住笑容,这才再次问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谭永道:“对,很对,你们说的很对。陈文杏此刻应该已进入了侯府,并且用他手中的那把雁翎刀斩下了候英汉的头颅。”
不要命的人,不要命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