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图灵抉择

落云之城,峙于番国敌对之锋。九乡屯与番境交错,边线绵延。敖峰之谷,乃两国传统之界,亦为分水岭焉。其谷西高东下,敖峰溪自西而东,蜿蜒十数里,若灵动之银带。溪北乃番国小云部落之牧场,广袤无垠,风吹草低见牛羊;溪南为落云城敖峰之乡,屋舍错落,田亩规整如棋盘。

太平之时,两国边民,和睦共处,共饮敖峰之水。小云之牧民,常驱肥羊、牛马至溪边,使牛马畅饮;敖峰之村民,亦荷农具赴溪边,筑坝修堤,引水灌田。虽族属各异,然相处甚睦,亲如一家。

偶有小云之人,羡敖峰之民,屋舍俨然,田亩规整,衣食自足,无流离之苦,若安稳扎根大地之巨木,令人心安。

敖峰之民,亦慕小云之众,牧羊饮马,自由自在,四海为家,似无拘无束之清风,潇洒自在。

一日,阳光璀璨若金,微风轻柔如纱。溪边芳草如茵,似绿毯铺展,野花摇曳,如五彩之星点缀。溪水潺潺,波光粼粼,若跳动之音符。

小云部落一牧者与敖峰一乡民又隔溪相遇。

小云之牧者洛桑,如往常般,驱洁白之羊群和牛马至溪边。那羊群恰似天边涌动之云朵,肥壮可爱,牛马痛饮清水。恰此时,敖峰之民周柄木亦扛农具至溪边,欲清洗之。

洛桑抬眼望见周柄木,脸上绽如阳光之笑,热情挥手,大声呼曰:“敖峰之友,今日重逢,实乃有缘。恰似久别之老友,令人欣喜。吾乃小云部落图灵族洛桑。汝之竹斗笠,甚美!可遮风挡雨,乃汝自编织乎?”

敖峰乡民脱笠,笑曰:“然也。吾乃敖峰乡水古村汉人周柄木。此笠若君喜,可赠几顶。吾觉君之皮帽,厚而暖,冬戴甚宜。且君之牛皮袋,可装水酒,妙哉!”

洛桑抚帽,笑应曰:“不必也。吾唯好奇耳。汉人心灵手巧,吾等唯以竹为箭杆或柴火,不知编织。竹笠于吾无用,骑马则易被风刮走。汝之竹节筒亦佳,观汝饮水,甚畅。”周柄木思之,双方生活用品,皆因生活所需也。

周柄木满脸笑容,友好应曰:“洛桑兄弟,观汝羊群肥壮,甚为艳羡。那羊群恰似天边之云朵,洁白可爱。”

洛桑闻之,面露自豪之色,望其羊群,笑曰:“此乃吾精心照料之果。汝等敖峰之民,勤劳能干,田亩齐整,屋舍坚固,吾辈实佩服之至。那田亩犹如精心雕琢之画卷,屋舍似忠诚之卫士,守护尔等生活。”

周柄木笑而摆手:“谬赞矣,汝等小云部落,自由自在,驰骋草原,洒脱之至。如奔腾之骏马,无拘无束。”

洛桑目露向往之色,缓缓曰:“若能如汝等般,有安稳之家,乃美事也。”

周柄木慨叹曰:“吾辈常慕汝等无羁无绊,四海为栖,览殊异之景致。汝辈恰似灵动之飞鸟,翾翔于天地之际焉。”

二人相顾一笑,遂携手至于溪边一坦石之侧,安然就坐。举目而望眼前之胜景,共话生活之趣闻。

洛桑乃述草原之壮美风光,羊群于广袤之原上驰骋之景,恰似一幅波澜壮阔之画卷。马蹄之声、羊叫之音交织,仿若奏响一曲欢快之乐章。

周柄木则言田里庄稼之茁壮成长,村中之人之互帮互助,及每逢佳节之时之热闹景象。那欢声笑语、歌舞升平之画面,犹如一幅温馨之民俗画卷。二人时而畅怀大笑,时而陷入沉思,感悟人生之种种。于此宁静之溪边,两国边民似忘却一切纷争与差异,唯沉浸于这美妙之交流之中。于双方边民而言,共享蓝天,共饮一川,无番楚之别。总之,皆为养家糊口,有时,生者,福也。

所谓“楚番之说,内外之别”,乃是相对于番国部落首领与大楚朝廷而言。大楚居中原之地,独占鳌头,视异己者皆为番邦。然番国诸部,自有传承,未必以中原为正统。虽不明“番”之确义,然各有坚守。双方虽民族语种不同,然边民日久相处,对答、手势并用,渐通彼此语言之意。又有商旅之客,互习双方之语,交流无滞。

洛桑又笑曰:“柄木友,今初冬矣,此乃吾今年最后一次带牛马至此饮水。今日别后,恐待来年春方可再见。”

周柄木笑答:“无妨。洛桑友,来年春遇,吾可赠汝一袋白嫩大米尝鲜。今落云县新县令至,为吾乡村修水利水渠,秋粮收成颇佳,可匀一袋与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