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冬梅站起来,想伸手拉他,但没好意思,便拦在他前面。
“你主动来肯定是有事,你帮了我家那么多,我报答你是应该的。”
“报答?那倒不用。”
何雨析也许不该来,又要往外走。
郝冬梅扯着他胳膊把他拽回里面。
“何雨析,你不能这么对我!如果没有你暗中帮助,我爸妈很难熬过那段日子,你对我有恩,又不让我报答你,你是想让我一辈子欠你的吗?”
“冬梅,你等我许多年,虽说不是我的责任,但我仍然有些过意不去,我对你家的帮助只是举手之劳,你不用放在心上。”
“不要过意不去,你没有对不起我们当中任何一个,路都是我们自己选的。”
郝冬梅有些哀伤,这些年和他学了很多新词,有个词叫道德绑架,她发觉自己连道德绑架他的借口都没有。
“我没说对不起你们,我只是过意不去。”
“好了,别往下说了。”
郝冬梅忍住踩他一脚的冲动,“今天主动找我有事?”
“我要做点生意,需要一个非常信得过的人掌管财务,我能想到的人只有你。”
“是吗?”
郝冬梅的脸倏然一红,垂下头说:“你心里非常信得过我?通常非常信得过的都是最亲近的人。”
何雨析想了想,“嗯......”
郝冬梅知道从他嘴里听不出什么想听的话,许多年来早就习惯了。
“什么时候开始?我用辞职吗?但我需要大约一个月的时间交接。”
“明天辞职吧,我估计店面也要一个月以后才开。”
“好,明天我打电话问问我父亲个体私营的新政策,你也不要太急。”
郝冬梅有点忧虑,接着道:“其实我挺担心以前的情况再一次发生。”
一场风暴,在每个人心头都留下深刻的烙印,如今风暴才过去几年,许多被波及的人都没从心灵动荡中缓过来,只要一想到,就会有种深刻的恐惧。
何雨析道:“你考虑的很对,你再多想想,考虑好了再决定是不是要辞职跟我走。”
郝冬梅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我人都可以是你的,轧钢厂的工作我会舍不得放弃?你是不是以为我没地方工作了?我父母都官复原职了,我如果想,家乡那边大把的好工作可以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