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油开始熬出来后,钱翠凤放了点葱,香喷喷的味道瞬时充满了房间,她下午没用厢房的大灶,而是用了房间的炉子,不然火都浪费了。
等杜文成睡醒的时候,喊着钱翠凤,“妈,香!”杜文成如今说话,还是一两个字的往外蹦,太多的不会说。
“想吃吗?”钱翠凤逗儿子一句。
“吃。”杜文成用力的点点头。
“等着啊,妈给你整点。”钱翠凤下炕,给杜文成拿碗,盛了三四块小块的油梭子。
杜文成接过碗,坐在一边,乖乖的吃着。
钱翠凤正在给杜薛涛做棉袄,里子上,已经补了四个小窟窿,面上的口子也缝上了,可惜的是棉花套子太破了,有几个地方几乎都要透天了。
等杜文成吃完了油梭子,钱翠凤这边的棉花套子也铺开了,还是做不上,于是钱翠凤抱着儿子,在院里隔着墙喊,“嫂子,我是翠凤,我可以去你那边问你个事儿呗?”
喊的声音不太大,钱翠凤没听到回音,于是作罢;她原本计划是把杜文成的旧棉袄再拆了,把棉花给杜薛涛絮上,回头买点新棉花,给杜文成做新的。
如今一看,还不知道哪里有卖新棉花的,看来还不能拆儿子的棉袄。
钱翠凤之前给儿子穿好了衣服,隔壁耿轩媳妇没反应,想 了想,还是出去吧,看看街上有人不,到时候问问。
出来的时候,往右拐,往前走着,还没到耿堂家那边,就碰到一个老太太,“大娘,你知道哪里有卖棉花的吗?想给孩子买点棉花做袄。”
“你是新搬到耿轩家那个跨院、租房的吧?”老太太打量着钱翠凤。
“是,我喊我嫂子了,好像没在家,就自己出来问问。”钱翠凤忽然想起来,小村里,一个陌生人、准确的说是三个陌生人、一个陌生的家庭,在村里来来去去的,不太可能不被关注和议论,是好事也是不太好的事情。
“你可问着了,我儿媳妇那儿啊,还有二三斤,够不?”老太太也听人说过,新搬来的这家,新开门过日子,啥都要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