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真的?这种事情都敢允诺,这可是千百年来无数修士名医都无法攻克的难题啊。他应该是个重诺守信的人,若是如此,他的一生可要搭在上面了。这份恩情,我们是难以报答的。紫衣,我就是不想让你们再相见,再次因你来到巫国,所以要你去南洋的。”
雨象叹息一声,“若不是袁非凡,恐怕你不得不嫁给雷家那小子了。他除了救了你,你姑姑以及姑姑的忠仆性命,还因他取消了王上的赐婚。若不是我们是血巫族人,不能与外族通婚,否则袁非凡有意的话,我都想让他做我女婿了!”
说罢,在皎月的照耀下,雨紫衣的眼眸秋波浮泛,那是这几天最甜蜜的时刻。但是又在那一刹那,眼眸暗淡,她心里伤道:“可惜我的血统……若是有一天袁大哥能破解血巫之毒,那么……”她想到这里,眼睛里亮出了一点光。
在这一悲一喜中间,雨象道:“你可知你名字的由来?”
雨紫衣道:“你的名字也是你阿娘那位金兰所起的。二十年前,你阿娘生你之时,那姐妹也来此探望,见你全身血斑如同紫霞一般遍布,我原先取名‘紫霞’,但你娘那位姐妹不同意,说紫霞仙子乃是几百年隐世不出传说中的圣修士,恐有冒犯,所以将你名字改成‘紫衣’,她对你的喜爱,恐怕不下于你姑姑。你此去她那,势必将你视若己出。”
“哎……”雨象叹了一口气,“你阿娘的姐妹,乃是幽冥族的圣女,闺名幽惜若,可惜作为圣女,终生不能恋爱结婚的。你此去,她必高兴。至于袁非凡若来巫都,为父一定尽力维护。若是他问起你来,我便说你已被巫王驱逐,在一个安全隐蔽的地方好好活着,叫他不必担心。”
雨象对女儿交待所能想到的各种事情,又对着明月回忆起她阿娘的种种。一直谈到深夜,雨象才不得不叫紫衣回房间休息。那一夜似乎特别漫长,又似乎特别短暂。
翌日清晨,雨象备了两匹骏马,一些盘缠和糕点等等。巫都南门城外,雨象、雨麒、雨莺等人目送前任护经长老和雨紫衣向南边行去。雨紫衣频频回望北方,等到大路,草丛升起的雾霭完全遮住视线才罢。她的眼睛滴下了泪水,将马匹的鬃毛打湿了。那骏马颇有灵性,觉察到主人的悲伤,行路也变得愈发慢起来。
秋雨从天空飘落,长老道:“我们快马扬鞭,到前面的镇子休息一把,打个尖。”雨水颇凉,长老说此话,引起雨紫衣的注意,缓和她的悲伤。那镇子也还是巫国的领地,翻过那山,便出了巫国了。这镇子乃是巫国和狼人族隘口,穿过这镇子,再经两侧高山间峡谷之路,便能抵达狼人族的领地。
他们在街上骑马走着。行人看着这高头大马,纷纷避让,又忍不住驻足多观看几眼。突然一个拿着算命幡的人当路走来,口里一边喊道:“天算地算,不如我齐半仙一算。旧欢重拾难,时过境又迁,花有重开日,人无常少年。”这人见着两匹高头骏马奔来,却也不避让。大声喝道:“好马不当道,赶紧给我齐半仙让开。”
马上两人赶紧勒紧缰绳,那马倏然停止。齐半仙却是没停住,一个嘴巴亲在马胸上。齐半仙骂到:“怎么骑马的,见到我齐半仙也不知避让,我齐半仙专门替人消灾弭祸的,看两位匆匆赶路,恐怕前途未卜吧。两位若是舍点银子,免去大灾,岂不划算?”
传经长老道:“大师多有得罪,在下给你两两银子请你自行吃点酒菜,赔个不是,我们有点事,你且让让!”
齐半仙道:“天色渐晚,秋雨绵绵。你们若是赶路去狼人国,我劝两位还是明天较好。我也是从滇都过来,要下南洋。若是同路,不妨捎上我一程。”
传经长老一笑:“大师又没马,我等两匹马又哪里方便?除非弄匹马来,一齐同行也无不可。”
那齐半仙道:“明早我准弄的一匹马来,在哪恭候两位?”说罢,齐半仙便走到路边站定。
长老道:“狼人谷入口,巳时一刻。”雨紫衣似乎有些不解,此人素不相识,如何让他一起同行。长老驱马前行,道:“这人也敢过狼人国,到汪洋大海中去,想必只是胡乱猜测,借机套话罢了。这等神棍,语言上恭敬,少得罪为妙。他们往往预先了解求算者的情况,察言观色,含糊其辞,不必管他。我们今晚在这镇里吃点东西,打个尖儿,明早一早就出发!”
“你说的是真的?这种事情都敢允诺,这可是千百年来无数修士名医都无法攻克的难题啊。他应该是个重诺守信的人,若是如此,他的一生可要搭在上面了。这份恩情,我们是难以报答的。紫衣,我就是不想让你们再相见,再次因你来到巫国,所以要你去南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