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派比起蜀山,峨眉,以及蓬莱等派,创派历史较短。而且派里人员比较复杂,有诚心修道的道士,也有走投无路的江湖浪客,乃至一些背上案子的逃犯。莫大掌门虽然嫉恶如仇,但是也会给走投无路的人一次机会。若是他日再犯大错,执法堂亦将严惩不贷。
正因为衡山派人员复杂,天阴教便优先拉拢衡山派。只要衡山派一倒戈,湘江沿岸水陆码头大小帮派都会动摇。接着长江中下游的海鲨帮,天龙帮也很容易分化,帮里无节操之人都将会来掺一杯水,邀一份利。蜀地一攻克,朝廷一时半会也难以收复这块富饶之地。这些江湖人士,乃至一些修真人士扼守蜀地的雄关要道,无不能以一当百。蜀地许多关隘易守难攻,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而且蜀山派一被消灭,峨眉,青城也势单力薄,无法对抗南疆,天阴南北两路大军,蜀地将尽归于巫王与天阴教之手。
袁非凡化作一道流光,向衡山飞去。衡山派不像蜀山派等派,逢年过节可以告假下山。衡山派内弟子来路复杂,派归规定逢年过节不能下山,节假日清早更要集体颂道经清心。每天晚间都有弟子轮流巡更,纪律显得很是严肃。
掌门莫须有端坐在三清殿中央一个蒲团上,他眯着眼睛,似睡非睡。神坛前长明灯闪烁着,每年过年,他都要在三清天尊神像前三省自身。
突然,一道身影落在殿外,扰动了一些空气。莫须有眼睛突睁,闪身出了大殿门。他很惊异,这四更天时分,哪个不速之客来此?他倒握着剑在背后,道:“道友丁夜造访本派,所为何事?有何指教亦或者遇到了难事?”
莫须有定了定神,定睛细看,从殿中长明灯照出来的光虽然微弱,但是以他的道行所修成的目力,足以看清来人的大致模样。他看到来人不是他曾遇到的三山五岳的道友,亦不是年龄较大有所道龄的修士,而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他更诧异了。
袁非凡道:“莫道长万福。新年第一天便如此冒昧上山打扰,请恕不敬之罪。”袁非凡一看殿门前穿着紫色道袍的人,心里琢磨莫掌门三清殿守岁乃是几十年来的惯例,这人必是掌门真人无疑。
莫真人道:“福生无量天尊。小道友深夜到访,必有要事。请到客堂待茶。”莫真人便领了袁非凡到了客堂。
袁非凡暗道:“这莫真人不怕自己背后暗算么?”袁非凡摇了摇头,只有心术不正,做了亏心之事的人才会总担心遭人暗算。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两人分主客坐下。袁非凡道:“晚辈乃是蜀山派弟子袁非凡,深夜来此是为警告。晚辈在雁都城中无意打听到天阴教邪徒要对贵派下手。他们相约天明之后掳掠几名贵派弟子做要挟,迫使你们配合他们攻打蜀地的野心。”
莫真人道:“袁非凡!你就是袁非凡?果然英雄出少年。蜀山后起之秀有你这样的弟子,真是后继有人了。只是你刚刚说的天阴教邪徒来劫持我派弟子,这真是难以置信!天阴教不是在塞北极荒之地吗,怎敢到深入中土南方来为非作歹?前几日还有人邀我赴会,自称是天阴教左护法,相约今年清明时节联合攻打蜀山派。我道是巫王的间谍呢?没想到天阴教也参与了,而且行事越发明目张胆了!”
袁非凡道:“莫掌门,你须防些派内的内奸,尤其是全长老。”袁非凡将来福客栈内黑白无常的话一五一十的转述给了莫道长。
莫道长惊道:“他们和全长老勾结在了一起。我还有些不敢相信,全长老作为执法堂的首席长老,刚正严明,怎么可能作出此事!不过你既然亲耳所闻,之后我便防着他是了。饮食茶水之类的,可以说是防不胜防,只能叫我的内室弟子特别准备了。”
袁非凡道:“今日清早弟子下山采买食物和用具,请让晚辈偕同一起去。晚辈年纪较轻,他们不至生疑。掌门可暗中派人保护。”
莫掌门道:“可,我便传命下去,春节期间,除了下山采买的弟子外,其他弟子一律不能下山,只能在课堂诵经打坐。只是,让你一个外派的弟子冒这份风险,老道有些于心不安呐。”
袁非凡真气暴涨,浑身发出蓝色的辉光,道:“莫真人,一般的邪徒还奈何不了我,您大可放心让我去!”
莫掌门眼睛圆睁,道:“袁巨修,老道这下放心了。若是事情如此危急,有你在这,我便压力小了许多。”
袁非凡回到房间,分了一个分身,分身凝神继续听着这客栈上下左右的动静,他始终有些不放心将李清霜一个人留在客栈。若是天阴教有人看到自己与李清霜一同进入这客栈,黑白无常察觉,李清霜势必危险。她一个人缺乏行走江湖的经验,虽然自己也是,但毕竟道行比她高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