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霜觉得眼前的凡哥有些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怪，或许是换了身店家的衣服吧，显得很土，没有昨天那身青色道衣般脱俗。

李清霜道：“凡哥，你怎么换了套衣服，跟店小二似的。今天的天气不错诶，雪霁天晴了，虽然还是很冷。呀，有梅花的香味。”李清霜看到街角，一棵梅树上许多粉色梅花含苞待放，几朵已经初放，摇晃在习习的寒风之中，香气扑鼻。诗家有云：“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写得真是妙极。

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店铺也大多关闭的。洁白的积雪映照着天光，有些晃眼。分身袁非凡道：“我们可能要在雁都多逗留几天，你若觉得烦闷，我便陪你到街上逛逛，这雁都比不上蜀都，但也算湘州名城了，带你吃遍雁都美食可好？”

他们来到一家饭馆，堂倌一看到锦衣华服的李清霜，以及旁边跟着的仆人模样的袁非凡，知道生意来了，立即招呼入座。分身袁非凡道：“清霜，我略尽地主之谊，今日你尽管吃，我来买单。以后我去了你们王府，你可不能亏待了我。”

那堂倌道：“小姐，你吃点什么？你身边这位家丁是和你一起吃呢，还是去后边小桌吃呢？”

李清霜笑了一下道：“今日里本小姐想吃什么，都是由我这位家丁买单，你说呢？你让我这位家丁点菜吧。”袁非凡暗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果然至理名言。”

堂倌望向分身袁非凡，道：“那请点菜吧，今个儿大年初一，你们能多点些，来这吃饭的人不多，不用等很久。”堂倌看着穿着寒酸的家丁，生怕他抠门。

袁非凡道：“那好，你且记下来，衡山土头碗，杨桥麸子肉，石湾脆肚，渣江假羊肉，鱼头豆腐，茶油土鸡王各来一份。”堂倌听到袁非凡点了雁都几个名菜，眉眼弯了起来，笑道：“好勒，客官请先喝茶嗑瓜子，美味佳肴很快就好。”

只见袁非凡仍端坐在椅子上，并未倒茶喝茶，李清霜道：“凡哥，你怎么不喝茶呀，莫非是要喝酒？”

分身袁非凡有些好气，暗道：“这具身体只是用真气变化出来的，能吃东西么？该不该告诉清霜真相？”

袁非凡道：“你尽管吃，我不饿。不够的话，咱们再点。”幸好昨日留了一张银票在身上，不然今日吃霸王餐就不妙了。

李清霜道：“莫非你病了没胃口，或者你想到老家那些穷苦乡亲，吃不下这些贵菜？如果这样，那我陪你吃榨菜馒头好了。”

清霜曾经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屈就吃淡饭黄齑，但昨日看到那家农民的伙食，娇生惯养的心性不免有些动摇。

袁非凡道：“清霜，在你面前的我不是真身，是分身，这么说有点别扭，打个比喻吧，传说天上的仙人在人间可以有很多化身，分身和化身差不多是一回事。你不要惊异，这只是一种很难练成神奇的法术。我的真身正在处理一件大事，关系到衡山派的安危。”

这么一说，李清霜很是惊讶，道：“凡哥，你太让我惊奇了，我感觉你深不可测，你究竟还有多少本事没有展现出来？虽然此时不能与你共进佳馔，但如果能听你讲讲这些秘法，岂不值当的多？”

袁非凡道：“秘法岂能在公开场合说的，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岂不自添麻烦。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有人知道你藏有秘法后，便会想方设法来剽窃或者骗取。况且秘法都是门派之私，你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我自创的道法。”

“自创道法？凡哥，你已经无师自通了吗？你这么厉害，我以后就跟着你修行好了。”李清霜露出一副娇嗲的样子。说罢，堂倌已经开始上菜了，一道道雁都名菜摆上餐桌，香味扑鼻。分身袁非凡只能咽了咽口水，却不能动筷子，他深知，真气变化来的身体，只能吸收真气，灵石是他最好的补给。

李清霜道：“凡哥，要不你吃吃看，不能消化的话，等吃完，你再找个地方泻了它。”

袁非凡道：“清霜，你太恶趣味了，希望你的话不会影响你的食欲！”袁非凡翻了一个白眼。

来福客栈中，分身袁非凡敲门叫醒李清霜，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他们没吃午饭，便到了雁都城中闲逛觅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