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妍儿心口一窒。
她挑拨皇后与萧承宴之间的母子关系,让她们原本就疏离的母子情分一步步走向冰冷、断绝,何尝不是让人母子生离?
可她如何肯承认?
承认自己就是那么残忍的一个人!
“殿下是在怨臣妾吗?”
大皇子叹息,无奈又愧歉:“没有早点制止你,本王何尝不是大错特错。这数月里,你已经改变,本王都看在眼里,如何再怪你?相信今日之事只是一场误会,进去好好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顿了顿。
“承宴是太子,不可在太子面前失了敬重和礼数。”
樊妍儿深呼吸,忍下难堪和愤怒,扶着丈夫慢慢走了进去。
彼时。
莺莺燕燕已经离开,和安殿里安静一片。
萧承宴坐在正位上首,身行如泰山巨石,一动不动。
明灿的日光顺着熠熠生辉的琉璃碧斜斜照进殿内,落在他半张脸上,模糊了他的神色,也衬得另外半张脸格外的阴沉冷冽,好似光明与阴暗的分割。
空气里,是淡淡的血腥气。
樊妍儿心头微微一突,不好的预感从毛孔之中争先恐后地滋生,即使此刻她人就站在温热的阳光底下,寒意仍然从身体的深处迅速蔓延开来,让她周身刺骨的冷。
“参见太子殿下!”
大皇子拉着她进了整点,行礼问安。
君臣有别。
只有谨慎,才能保住这份亲情。
萧承宴没说话,目光冰冷的看着前方,又似乎是在看着樊妍儿。
樊妍儿从前做过错事,在那样如同刮骨一眼的眼神下,终究无法做到毫不心虚。
严妆之下的面色渐渐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