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中年剑客艰难地站起,身形摇晃,明显受到剑气余威的影响,但他们的话语中却满是坚定不移。
“我们只需一个交代,少主的死,云啸风,你难辞其咎!“
银发剑士淡然一笑,左手松开蓑笠,任其坠落,而后轻巧地从腰间解下那柄白剑,缓缓置于湿润的地面,低语呢喃:“我又何尝未曾拼尽全力,只是命运弄人啊!“
“今日,你们将我的左臂带回宗门。回去转告宗主,啸风无颜回返,待我解决心中挂碍,自会负荆请罪。“决绝之情,溢于言表。
言罢,只见他猛地一挥手,长剑如闪电划过,毅然决然斩断了自己的左臂,一声压抑的痛呼撕裂了雨幕。
“啊~~”
随即,银发剑士单膝跪倒在地,仅凭右手的剑勉强支撑着不倒,但终是体力不支,缓缓瘫坐在地面,含光剑从指间滑落。他强忍剧痛,调动体内残余的玄清之气,稳定激荡的经脉,随后撕下衣襟,紧紧绑扎住断臂,鲜血仍旧从绷带中渗出,迅速染红了周围的石板。
中年剑客们目睹这一突如其来的决绝之举,皆瞠目结舌,望着这位昔日剑术天才,现今自愿承受断臂之痛,或许背后真有难以启齿的秘密。他们心知肚明,即便云啸风失去一臂,其剑术造诣仍非他们所能匹敌。
“罢了!云啸风,望你信守承诺!我们走!“
言毕,其中一名剑客弯腰拾起遗落的断臂,从银发剑士身侧默然经过,另一位紧跟其后,两人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蒙蒙雨雾之中。
此刻,天空仿佛共鸣着他的哀伤,雨势更加磅礴,倾盆而下,银发剑士瘫坐的身影在茫茫雨幕中显得格外渺小与孤寂。无情的雨点狠狠击打在他身躯,企图冲刷掉过往的尘埃,也似乎要将内心深处的痛楚一并洗涤。
“唔……“
那一声痛彻心扉的低吼,响彻在这片被雨水笼罩的世界。终于,他再也无法支撑,身形一软,重重地跌落在积水之中,激起一圈圈涟漪,雨珠与血滴在浑浊的地面上交织融合。四周,除了他粗重的喘息声和那无休止的雨声,一切都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