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尽管太子如此尽心尽力地照料,皇帝的病情却并未出现丝毫转机,反倒是愈发严重起来。
眼看着皇帝的脸色一天天变得苍白憔悴,气息也越来越微弱,整座京城上下都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又是几日过去,官兵们连悬崖底下的土都翻了几遍,可姜念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始终不见踪迹。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从这次袭击中侥幸逃脱的苏显蓉早已哭晕了数十次,一醒来就哭着喊着恨不得能以身相替,如今连床榻都不能下。
姜思的身体本就弱,照料苏显蓉几日后自己也病倒在床,允安王府日日弥漫着汤药的苦涩之味。
而同样悲痛的允安王只得强打起精神来,开始着手操持起姜念的后事。
秦王府那原本鲜艳夺目的红色绸缎才悬挂上去没多久,现下就被人匆匆忙忙地取了下来。
这些红绸仿佛还残留着喜庆的余温,但此刻却已成为过眼云烟。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令人触目惊心的白色幡布。
它们在风中无力地飘荡着,似乎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哀叹。
府中的下人们无一例外,每个人的腰间都紧紧地绑缚着一条雪白的布条。
他们面色凝重,脚步匆忙,不再像往日那般轻松自在。
行走之间,只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和衣物摩擦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府邸弥漫着一种压抑而肃穆的气氛。
此事过后,一直观察着动静的朝中官员甚至无需允安王下帖相邀,便纷纷前来凭吊。
姜念还没有后嗣,只得由允安王站在堂前,向着来凭吊的人一一回礼。
而日夜守在皇帝病榻的太子,百忙之中抽了个空闲也出现在了灵堂。
只见灵堂之内,白色几乎铺满了整个空间,极为巨大显眼"奠"字,仿佛一道沉重的符咒,镇压着这里的每一寸空气。
棺材静静地放置在灵堂中央,盖子半阖着,尚未完全合拢。
从那未闭合空隙处,可以隐约看到里面摆放着一些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