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夏母过来,给夏松包了一袋熟鸡蛋,递给了他:“路上饿了,就吃点,也给你蔡姨些。”夏松点头。
蔡姨拍拍衣兜:“不用,我自带着干粮。”
当下,夏松辞别母亲,跟着蔡姨,离开了家,直向镇上赶去。
夏母望着儿子逐渐远去的背影,面露感伤之色。儿子昨日刚回,今早又走,母子俩相聚匆匆,只觉万分难舍。可若让儿子待留在此,又恐被强人所掳,与之相比,反倒是让他速速离开最好。
直到再也望不见儿子背影,夏母才轻叹着转身回屋。
……
夏松与蔡姨一路赶行。
山路崎岖狭长,盘旋曲折。
这虽对夏松来讲不算什么,可蔡姨年迈体弱,每走一段路,都累得气喘。夏松便扶她在路边停歇一阵后,再继续赶路。
夏松见蔡姨疲惫,便道:“蔡姨,您不如将那户人家所在位置告诉我,我自己去便了。”
蔡姨摇头:“不成,你直接去,人家未必肯收你。我跟那户人家的夫人是老相识,有我出面,他们肯定收留你。”
夏松便道:“那我就说,是您举荐我去的。”
蔡姨道:“人家怎会轻易信你的话?还是我带你去最合适。”
夏松不忍道:“只是让你这样劳累,实在……”
蔡姨笑道:“知道心疼你蔡姨,蔡姨高兴。别担心,蔡姨虽老了,可走些路,还不成问题,正好也活动活动筋骨。”
夏松见劝不住,只能由她。当下便继续扶着蔡姨,与她慢慢前行。
本需半个时辰的路,因蔡姨腿脚慢的缘故,两人直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到得镇上。
夏松先带蔡姨去路边一处茶馆歇足。
吃茶之间,偶听对桌有两名客人在谈论些什么。
只听一人轻叹,小声道:“昨儿,又一个村子被那伙强人洗劫了……”
另一人惊道:“是么?哎,这伙强人不除,咱们鸡鸣镇将无宁日。”
先前那人叹道:“这伙强人,人多势众,厉害得紧,镇府也轻易不敢招惹他们,我看,得让县里派兵马来,才有望剿除。”
另一人道:“咱玉田县有那么多镇,强人也不差他们这一股,要等县里派兵来援助,我看得等到猴年马月……”
先前那人愁道:“照这么说,没办法了?”
另一人道:“好在咱们住在镇上,那伙强人虽猖狂,还不敢招惹镇府。”
先前那人叹道:“倒霉的,就是那些乡村。”
另一人道:“这与我们也没甚关系,不必管太多。”
两人虽将声音压得很低,可还是被耳力敏锐的夏松一字一句清晰听了到。
夏松心想:“看来这伙强人的活动范围,主要在镇内,不住扫荡劫掠各个村庄的钱粮物资,也够猖獗。听这二人所言,可知像这样的强匪,在玉田县的各个镇上都有。哎,这县守也真无作为,放任这么多匪徒横行,却不能压制。我既到此,便是这些匪徒覆灭之时,终要还故土一片宁静。”
歇息完毕,付了茶钱,夏松与蔡姨起身继续赶行。
夏松跟着蔡姨,在镇上一路穿街绕巷,终来至一座大宅院前。
宅院外围高墙,墙边种着各类绿植。
夏松望去,只见宅门上悬着“高宅”一块宽大牌匾。
两扇高宽坚厚的黑漆大门,在阳光映射下,乌亮生光。
宅门外站有两名家仆。
蔡姨带夏松走到宅门前,向两名家仆道:“两位好,我要见你们家夫人。”
两名家仆看看蔡姨,又看看夏松。只听一家仆问道:“你是哪位?”
蔡姨回道:“我是你们家夫人的朋友。”
那家仆道:“你等等,我进去禀报。”说完打开宅门而入。没多时,便回来,对蔡姨道:“夫人有请。”说着打开宅门,在前带引。
蔡姨道了声好,便与夏松随这名家仆走入。
进入宅中,面前是一片宽阔洁净的庭院,穿过庭院,绕过几处房舍,又穿过一条回廊,便来至厅堂。
家仆引着蔡姨和夏松进入厅堂,便见一个身穿光鲜绸衣,头戴明亮发饰的中年妇人,正坐于一张宽大檀木椅上。
中年妇人一见蔡姨,微笑着起身,走上去拉住她的手:“蔡姐啊,今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蔡姨笑道:“来找你谈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