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们恼羞成怒,更有一万种办法来对付我。
拿起手机,我暗暗深呼吸,好一番心理建设后,接通来电:“苏先生,您好。”
我又称呼敬词,疏远关系。
“江晚。”苏盛临还是直呼我姓名,开门见山地问,“明天你有空吗?上次你说衣服设计好了,要拿给我看看。”
“呃……苏先生,明天恐怕不行。那个……我妹妹癌症晚期,这几天情况很糟糕,刚刚我爸还打电话,让我明天过去医院。”
我这可不是撒谎,每一个字都是实话。
我心里突然感激起江怡。
苏盛临疑惑地问:“你们不是关系很僵吗?”
“关系再僵,死者为大,她都到了弥留之际,我还跟她计较那些做什么,说到底是一家人。”
这番话说出来,差点把我自己感动了。
“嗯,确实,理解你的心情。”
“那明天……我要么让我助理跟设计部主管去找您?您有什么意见跟他们说也是一样的,回头我再改动。”
我想着,单独让小樱桃去找他也不安全,所以让设计部主管陪同一起。
那主管是个热爱健身的年轻帅哥,挺强壮的。
可苏盛临却拒绝了,“不着急,你明天没空的话,就另约其它时间。”
“但我最近估计都没空……如果我妹妹去世,那我肯定要忙好一阵子。为了不耽误您,我还是让助理去跟您沟通吧。”
我态度十分诚恳客气,觉得应该不会得罪他。
可他一点都不傻,从我字里行间听出异样,直接问:“江晚,你怎么突然客套疏离起来?又是敬词,又是避而不见——是我或者我家人做错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他直来直去,一点都不绕弯子。
我耳边一嗡,舌头打结,找不到说辞了。
苏盛临很有耐心,“如果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周到,你可以直说。”
“不不,没有……相反,你们就是做得太周到了,我才——”我才这么害怕,惶恐。
后面的话我不敢说,怕不经意间拆穿了他们,明晃晃地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他忍不住笑了笑,幽默地道:“是不是我们热情过甚,让你怀疑我们有所企图,吓得不敢见我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