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能接受庭外和解,那最后可能就判个缓刑,都不用进监狱,天天呆家里就行。
可如果我不接受和解,那她怎么着都得判个一年半载。
以顾大小姐这种身份,别说牢狱之灾吃不消。
就算她吃得消,坐牢这污名也足以让她一辈子社死,被名媛圈孤立。
失身加坐牢,她下半辈子的日子可谓生不如死。
我话音未落,顾语甜也从会议室冲出来。
我本以为她要冲上来打我,谁知她却是拽住了黎清兰,疯了一样嘶吼:“都怪哥!他为什么就非要这个女人不可!我是他亲妹妹,他连我死活都不顾,非要这个贱女人!你们还护着他!你们就是偏心!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顾语甜又是撒泼又是嘶吼,话没喊完,竟转身一头朝墙上撞去。
民警同志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拦住。
黎清兰也吓得不轻,抱着女儿哭嚎起来:“妈什么时候重男轻女了,你哥他病了,他生病了,我们能怎么办呢……”
“都怪你!江晚!你明明说你删了那视频的!”黎清兰突然恶狠狠地转头瞪着我,又把罪名扣在我头上。
我恍然大悟!
原来顾宴卿敢提起上诉,是以为我手里已经没了顾语甜“下药”的证据。
那照这么说,顾廷善那天在医院停车场拦住我,故意聊的那番话,是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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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通体一阵寒凉,随即心有余悸。
我那天还以为,顾家就剩顾廷善还是正常人,还有点良心。
谁知,他也一样不是好东西,甚至伪装得更精明,更阴险。
“我当时确实把手机和云端的视频都删了,顾廷善亲自检查过。但跟你们顾家人打交道,不多留个心眼怎么行?”我冷笑了下,不紧不慢地回怼。
话落,我手机响起。
定睛一看,苏盛临打来的。
我不便接通,只好按了挂断。
顾家母女还要闹腾,但警察制止了,将她们带进去做笔录。
我的任务暂时完成,跟警察客气道别后,离开警局。
刚回到我车上,苏盛临的电话又打来。
我只好接通:“喂……”
“怎么挂电话?还在忙?”苏盛临关心问道。
我一手扶着方向盘,幽幽地叹了口气,“嗯,很忙,刚从警局出来。”
“出什么事了?”苏盛临的语气立刻紧张起来。
我没怎么犹豫,平静地说:“顾宴卿提起上诉,离婚案要二审,我一怒之下,把她妹妹陷害我的证据提交给警方了。”
“什么?”连向来云淡风轻的苏盛临,都在听完我这话后,吃了一惊,“他还是不肯离婚?”
“对。”
“你现在去哪儿,回家吗?”
“嗯……”
“我过去找你。”
我没拒绝。
以苏盛临的性格,我拒绝他也会过来的。
挂了电话,我开车回家。
走到一半,手机又响,我瞥了眼车载屏幕,眉心紧紧一蹙。
顾宴卿。
他还敢给我打电话?
我接通,直接嘲讽:“怎么,顾总是来道歉求和的?”
顾宴卿很愤怒,开口就是斥责:“江晚,你越来越狡猾了,居然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欺骗我爸。”
“没办法,你们顾家没一个好东西,跟你们打交道不多留个心眼,我被卖了都不知道。”
“什么叫我们顾家没一个好东西?我以前对你不好?我妈对你不好?你真是白眼狼!”顾宴卿竟然有脸骂我。
“你们那时对我好,不过是哄着我给你献血罢了,只怪我那时候太傻,没把你们看透。”我冷笑着,直接将他们拆穿。
而后,我没等顾宴卿狡辩,接着说:“时至今日,你以为我不懂你们家的心思?你旧病复发,血型特殊,不就是想耗着我,逼我继续给你献血续命吗?一直以来,你死活不肯分手,也是出于这点考虑吧。只是之前你还假惺惺地伪装下,现在是彻底撕破脸,连装都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