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卷_第一百二十三章 回到龙家

愣了愣,商正龙若有所思的看了如柏一眼,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说道“我……我有事先走了,你们两个……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吧!”说完,商正龙逃也似的离开了。看着商正龙有些仓皇的背影,东方雪晴秀眉微簇的问道“如柏,你觉得他明白你的意思了吗?”如柏回头,满含深情的看着东方雪晴,说道“如柏很聪明,他当然会明白。雪晴,我现在并不担心他,我担心我们。你的爸爸真的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看到如柏的脸上布满了浓重的担忧,东方雪晴的心中也是不由得一沉。就像父亲了解女儿一样,东方雪晴同样了解自己的父亲,东方傲雄绝对不是一个轻易就会改变自己想法的人。不过此时此刻,东方雪晴的心中已经全都被如柏给装满了,已经没有地方用来装担忧和恐惧,坚定而充满可嘉勇气的看着如柏,东方雪晴缓缓的说道“如柏,相信我,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儿,遇到多么大的阻力,我这辈子都会和你在一起,不离不弃!”不知道是因为东方雪晴的坚定感染了如柏,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如柏一扫脸上的忧愁,沉声说道“无论风风雨雨,我都会和你一起承担,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北京城龙家,龙千秋连门都没敲,直接越过高高的墙头,飘然向院子里落去。“什么人!?”还没有人敢这样胆大包天的直闯龙家,龙傲华不等看清楚是谁,怒喝一声,紧跟着就劈出了一掌。龙千秋身体一阵摇摆,避开了龙傲华的掌风,狂喝了一声道“傲华,住手,是我!”听出是自己父亲的声音,龙傲华吃了一惊,急忙收手,满是惊疑的问道“爸爸,您?”龙千秋顾不得招呼龙傲华,身体一溜青烟般的掠向后堂。龙傲华正准备跟去,忽然又是听到两道破风声传来。龙傲华急忙定睛看去,只见两个淡若云烟的身影以奇幻的速度,紧掠而至。

有了龙千秋的前车之鉴,龙傲华这次没有冒然出手,而是先喝问了一声“是谁?”“是傲华贤侄吗?我是杜妙生!”听了杜妙生的话,龙傲华不由得吃了一惊,像杜妙生这样引退江湖已久的前辈高人,可是轻易不会现身的。杜妙生的话音刚落,另外一个沧桑而威严的声音又起“叶一针!”这同样是一个名镇江湖,声威赫赫的名字,让龙傲华再一次的浑身一震。不敢怠慢,急忙抱拳恭身,说道“晚辈不知道两位前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两位前辈多多原宥!”

杜妙生含笑点了点头说道“今天是我们来的唐突,没吓着你就好!其他的不用说了,我们还是先去找你父亲吧。告诉你,龙家今天可是出大事了!”“大事?”龙傲华心中不由得一紧,能被杜妙生这样的人物称之为大事的,必定非同小可的事情。再想到龙千秋的举止有......

些奇怪,不敢怠慢,急忙一马当先,领着杜妙生与叶一针往后堂奔去。

龙傲华一心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所以速度特别快,直接闯进了后堂龙千秋的卧室。来到屋里,发现龙千秋正坐在床头儿,眼泪婆娑,满面柔情的注视着床上的人儿。龙傲华没能看清楚床上到底是什么人,他现在只顾着为龙千秋的黯然落泪而吃惊了。龙千秋是什么人?比钢还硬,比牛还倔。即便是在龙子风被天山二老带走的时候,也没见他如此过。龙傲华呆呆的注视着龙千秋,呢喃着问道“爸爸,到底……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您别吓我!”

龙千秋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眼看向龙傲华,轻轻的招了招手,说道“傲华,你过来。看看他是谁。”龙傲华不明所以的走到了床头,当他的目光扫到床上的子明时,龙傲华就好像是冷极了一般,一连打了几个哆嗦,浑身的汗毛似乎都要跟着竖起来了。子明刚出生的时候被人掳走,这对龙傲华来说已经是一次很深的打击了。后来龙子风又因为凤斯琪之子,为了保命,不得不被跟随天山二老离开了他的身边,这次打击比上一次更重。十几年的感情可不是轻易间就能割舍的掉的,自从龙子风离开了龙家之后,这个家就再也没有了笑容,有时候沉默凝重的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坟墓。为了派遣心中的情感,龙子风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拓展家族事业之上,倒让龙家的产业在这一年内有了不小的发展。

然而即便是如此,每当夜晚降临的时候,每当和因念子情切,日渐憔悴的爱妻独处的时候,在龙傲华的心里总是能感受到一种深沉,直入心扉的痛。对爱子的思念无时无刻的不在折磨着他的心,多少次,龙傲华曾经真情的祷告,希望在每日梦醒的时刻,爱子就在他的床头看着他笑。然而残酷的现实一次又一次的击碎了他的愿望,在龙傲华人生几十年中,恐怕唯有这一年是最为漫长痛苦的一年。

看着静静的躺在床上的那张熟悉的,带着骨血亲情的脸庞,龙傲华终于也情难自禁,眼泪顺着脸颊,大滴大滴无声的滑落,让人断肠的喃喃道“子风……我的子风,你终于回来了……”看到龙傲华泪流满面的样子,龙千秋眼睛含泪的笑道“傲华,你再仔细的看看,这是子风吗?”龙傲华笃定的说道“是,一定是子风!他是我的儿子,我跟他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这种感觉是错不了的!爸爸,你是从哪里把子风带回来的,您不是说他这一走,至少也得三年吗?”

龙千秋哈哈的笑道“傲华,你看错了,这个不是子风!”“不是?不可能,我是不会看错的,这就是子风!”龙傲华有些激动的说道。龙千秋的眼神猛的一黯,语气深沉而满是忧伤的说道“傲华,他真的不是子风,他……他是我们的子明!”当子明这两个字进入龙傲华的耳朵里时,就好像是两颗子弹瞬间击穿了龙傲华的心脏。这一刻,龙傲华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就连一向缜密的呼吸多变的紊乱了起来。一脸呆滞的看着龙千秋,呢喃着问道“爸爸,您……您说他是谁?”

看着满眼不敢相信的龙傲华,龙千秋再一次郑重的点了点头,声音微颤的说道“傲华,原来我们的子明根本就没有死。老天有眼,又让他回到了我们的身边!”龙傲华的脑袋就像是炸开了似的,整个人都蒙了。子明的脸庞在他的眼中一会儿变的清晰,一会儿又变的模糊……龙傲华猛的擦去了眼中的泪水,低身凑到子明的面前,细细的看了起来。越看他越是激动,最后猛的抱住了龙千秋,宛如......

发疯了似的吼道“没错,没错!他就是子明,就是我的儿子子明!爸爸,子明还活着!”说完,龙傲华急步掠了出去,宛如怪兽似的大声吼着,丝毫也不顾他在这个家中的地位和形象。

如果在以往,看到龙傲华如此失态,龙千秋一定会大加训斥。可是今天他非但没有训斥于他,反是面带微笑,看着他消失在眼帘之中。杜妙生和叶一针相视会心一笑,联袂走了进来。杜妙生更是笑着打趣道“我说老龙王,今晚你不会是准备让我们打地铺吧?”龙千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看看我,光顾着高兴,怠慢两位老友了。”说着,从门外高喊了一声“小翠!”

伴随着一阵急促琐碎的脚步声,小翠急匆匆的出现在三人的面前,娇媚灵动的大眼睛忽闪了几下,对龙千秋一恭身说道“老爷,您有什么吩咐?”龙千秋一指杜妙生和叶一针说道“这两位是我们的龙家的贵客,你带两位贵客到我们龙家最好的客房住下来。记住,切不可怠慢了两位!”小翠转眼看了两人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向杜妙生和叶一针各施了一礼,悄笑盼兮,比一年多前,不知道又要美了多少。

小翠正要带两人出去,目光不经意的扫在床上,看到那张让她不知道做了多少噩梦的脸,心头不由得一阵狂跳,脸色也顿时变的煞白,眼中写满了恐惧。龙子风在家的时候,可没少动过她的念头。如果不是小翠生的机灵,早就已经落入了龙子风的魔掌。龙子风不在的这些日子,尽管她也会因为朱秋珊失去爱子,而陪着伤心,但是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的。可是谁曾想,好日子还没过多久,这个煞星就又回来了,小翠此时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

看到小翠宛如木鸡一般的站在那儿不动,龙千秋轻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小翠,你怎么了,怎么还不去?”小翠指了指床上的子明,呐呐的问道“少爷他……”龙千秋懒得跟她解释,随口说道“少爷没事儿,你还是去忙你自己的吧!”小翠听了这话,一颗心算是彻底的沉到了谷底。暗暗的决定,龙子风如果还向以前那样纠缠她的话,她就以死明智,誓不为之所辱。打定了主意之后,小翠才带着杜妙生和叶一针向客房走去。

三人前脚刚走,龙傲华就拉着,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拖着还处于懵懂状态中的朱秋珊,急步走了进来。都说儿女是当妈的心头肉,儿子丢了,哪儿有妈会不心疼的?朱秋珊这一年来,终日里郁郁寡欢,以泪洗面。如果不是龙傲华用尽各种各样的珍贵药材为她调养,朱秋珊此刻恐怕早就已经垮掉了。不过即便是如此,朱秋珊也是比过去瘦了一整圈儿,眉宇间隐藏着让人心痛的忧伤。

“傲华,你把我拉到爸爸的房间里来做什么?”朱秋珊摆脱了龙傲华的手,揉搓着有些酸楚胀痛的手腕儿,带着几分嗔怒的问道。龙傲华顾不得向他解释,猛的一指床头,振声说道“秋珊,你看,躺在那儿的是谁?”朱秋珊下意识的向床上的子明看了过去,只此一眼,朱秋珊就仿佛是中了石化术似的,浑身变的僵硬,一动也动不了。龙傲华忍不住轻推了她一把,问道“秋珊,你怎么了?”

朱秋珊回过神儿来,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当发现子明依旧静静的躺在那里时,便不顾一切的向着子明扑了过去,嘴里发出了一声充满激动和振奋的呼喊“儿子,子风!”龙千秋见状一惊,急忙拦腰将她抱了住,生怕他扑上去,加重了子明的伤势。朱秋珊拼命的挣扎了几下,可是......

始终无法从龙千秋的怀里挣脱,神色一苦,眼泪哗的流了下来,悲声问道“爸爸!你干什么要拦着我,我要好好的看看子风,我想他!”

龙千秋苦笑了一声说道“秋珊,你看错了,他不是子风,他是子明!”“子明?”这个名字在朱秋珊的记忆里已经尘封了十几年了。伴随着龙千秋的话语,关于这个名字的一切如同喷泉般的喷发出来。

商正龙不置可否的笑了几声说道“得了,你别扯淡了。我要是信了你的鬼话,非得在她的面前丢个大人不可!”看到商正龙口是心非的样子,如柏摇了摇头说道“让我来告诉你,人的一生当中的确有很多机会,有的机会当你错过的时候,你只会难受一时,然后一笑了之,而有的机会一旦错过,你会用一生的时间来为之悔恨,那就是爱情。当爱情悄然来至的时候,你最好不惜一切的将它抓住,否则,最后痛苦的将是两个人!”如柏的话给了商正龙极大的震动,回想起自己和方心怡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回忆起方心怡的每一次回眸和每一个眼神,竟然是那样的清晰,而在这之前,他竟然从未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