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纠缠不休

见我犹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不知所措,她娇媚地一笑,很是欣慰的样子,又接着道:“次日,他如期来接我去做婚前体检,万般无奈之下,我也只好机械般地随他一同前往。绝没想到的是,就是让这婚前体检,间接地解除了我们之间的婚约。因为体检报告明确显示,此时的他,体内正生长着一种慢性病毒,确切地说,他患上了性病。

这是我们都意想不到的意外结果,尤其是他,惊恐得当场就几乎失去了理智。体检医生郑重声明,这种病若是不彻底治愈,是不宜结婚的,否则,病毒不但会在本人体内恶化,还会传染给配偶。我们都心中雪亮,不治好病,根本就不能结婚,否则,就是对自己对他人不负责任,后果不堪设想。检测出如此意想不到的结果,我不清楚当时是怎样的一幅心情,只想快点儿离开他,离得越远越好,不再与他有任何接触,因为这种病让我恐惧,令我恶心。

见我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仿佛在看着一个让人难以理解的另类,他疯子般同体检医生吵闹起来,骂人家有没有搞错。可那种希望极小,体检医生很是敬业而又极其娓婉地向他劝慰道:‘请您冷静点儿,您可以不相信我,但请您相信科学,相信目前的医学水平,我在这里已工作十多年,还未出现过体检报告出错的先例,如果您对此报告表示怀疑,建议您到水平更高的医院复查,希望您早日康复,更希望是此体检报告出了问题,到时,我们会对您表示致歉,并赔偿由此带来的一切损失。’

医生的话虽然说得婉转动听,但言下之意最明白不过,潜台词就是,赶紧去治病吧,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了!极有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患上了这种病,否则,又怎肯来这里亮相?以致惹来众多的诽议?那众多诧异的目光,就像是在盯着一个异类,一个瘟神,最后,就连他声嘶力竭的争吵都变得无力,反倒招来更多喋喋不休的诽议。看着他难以接受而又沮丧不堪之态,我劝他还是先把病治好,然后就逃也似的跑开了。

原本就对他没有好感,此时又生出这种事端,我自是不愿与他再有任何瓜葛,至于所欠他家的钱,以后还他们就是了。即便是一时还不清,总不至于要人命吧,公了还是私了,依然尊重他的意见。也不是我有意落井下石,如他所患上的这种性病,若不是自己平时不检点,又怎能轻易惹火上身?想想就让人恶心!

后来听说,自体检后的第二天,他就去大医院复查了,并且复查了不止一次,可结果都一样,也只好先治疗病毒了。临近春节时,他又找上门来,同来的还有他姐、他嫂,他们倒没有再逼婚,因为大家都清楚他的身体状况。他们要求要么等他看好病再结婚,要么立马让俺还钱。

他们算了一下,借款再加上定婚时所花的彩礼之类,一共二十一万元。看他们的态度,这次是来讨债的,曾扬言道,若不把所借款还上,就同俺没完,态度很是强势、霸道。尤其是他嫂子,说话时气势汹汹,并向俺指手画脚,极其蛮横无礼,大有一幅拿不到钱就决不罢休的架势。见他们如此盛气凌人,母亲护着我,不让我同他们争执,生怕我受欺负,只好自己同他们好言相劝。

看得出来,他还是不想解除这婚约的,想让我等着他,说话时还算不失礼貌,也没有逼着俺立马还钱。可他嫂子却不依不饶地耍起泼来,骂我是扫把星,还未过门就克夫。我忍不住她的恶语相向,便与她争吵起来,她本就是一泼妇,见我竟敢与他们据理力争,便泼口大骂,还恶狠狠地向我撕打。母亲生怕我遭受欺凌,便向她们好言以对,连连道歉。那泼妇以为俺怕了她们,更是得寸进尺地向母亲污言秽语地大吵大闹起来。母亲怕我受辱,不让我与她们争吵,我气得浑身颤抖,也只有无奈地任由她们谩骂污辱。

无休止的吵闹声招来了四邻八舍,见我们母女遭受谩骂凌辱,街坊邻居纷纷上前指责她们太也欺人太甚。见越来越多的乡邻纷纷对她们不满,他们方才自觉过分,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中才算终止了吵闹。自此以后,我便铁了心地要退了这门婚事,母亲自也同意了我的观点说,即使把全部家当甚至院子卖掉,也要把钱还给他们,也要退了这桩婚事,也不能让我再受委屈。

看着日益憔悴、苍老的母亲为了不让我受委屈,甚至打算卖房还债,我还是很不忍心的。没有了房子,自己虽然可以外出打工,但年迈体衰的父母又怎么能无家可归?我便向母亲劝慰说,无论如何都不能卖房子,所欠他们的钱,等我打工挣了钱,慢慢还给他们就是了。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了,无论欠个人还是银行,都要给人还钱的时间,都要有一个过程,况且咱们的欠款数目巨大,而做为原借款人的父亲已经失去还款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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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自是理解我的一番苦心,也只好遵从我的意见,并安慰我道,天无绝人之路,是坎总会过去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果不出所料,除夕前的一天,他们又来讨债,并苛刻地提出,要想退婚,就一次性把欠款还清,否则,就休想退婚!这条件无疑太也过分,其目的不过是向我为难,不过是逼迫我答应他苛刻的条件,并与他结婚。我自然不会应允,便向他们说,定婚时的彩礼钱可以一次还清,借款需要以后再还。”

“其实他们全家人都清楚孙力所患上的这是病,是很难治愈的,也很难再找到对象,才故意拿欠款来威胁我,为难我。见我铁了心地要退婚,又一时半会还不完欠款,大吵大闹之后,他们要求让法庭解决。”

“欠账还钱,天经地义。既然他们提出来由法庭解决,我没有理由不赞同。最终,经法庭调解,双方才勉强达成一致,一,自法庭调解之日起,在十五天内退清定婚时彩礼一万元;二,至于二十万元的借款,鉴于原借款人已失去劳动能力无力偿还,但借款人仍拥有数万元的房产以及其它财产,故,所借款二十万元只好折中为十万元,由借款人家属在三年内还清。对于如此调解,他们起初还不接受,但也清楚俺家目前的经济状况,根本没有能力还清所借的二十万元,至到再次调解,他们才勉强妥协。”

“虽然限定了所要还款的时间与金额,但却彻底解除了婚约,我如释重负,心情也好了起来。我瞒着母亲,向关系不错的亲戚、邻居借了一万元钱。当他们接到这一万块钱后,却后悔了,又费尽周折地来向我们讲和,尽管如此,还是被母亲拒绝了,只是答复他们,尽量把借款早日还清。”

“虽见局面已不可挽回,但他仍不死心,继续软磨磨硬泡地来央求恢复婚姻关系,有时见我不在家,就去工厂找我,并对外人称说是我的未婚夫,令我深感恶心。为了避开他的死缠烂打,为了彻底摆脱掉他的纠缠,我只好辞掉了原来的工作。经表姐介绍,我才离开桃花镇,来到武城打工,心里总算清静下来。

“可是,就在前几天,还是让他找到了武城,我见他如此没完没了地纠缠不休,便要报警,确定婚事复合无望后,终于,他一反常态,露出原本的无赖嘴脸,咬牙切齿地向我威胁道:‘敢放老子的鸽子,哼——我倒要看看,在咱桃花镇方圆二十里内,有谁敢要你,有谁敢娶你,量他也没这个胆!你也不是不知道,在咱桃花镇,又有谁敢不给我面子?老子黑白两道可不是白混的,不信,你就试试!’我见他一幅十足的流氓嘴脸,很是恶心,也有点儿发怵,便不再理他,慌乱地离他而去。”

“说实话,对于他这种肆无忌惮的威胁,我还是有几分担忧的,因为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以往,仗着家里有点钱,与人打架斗殴、惹事生非的事时有发生。有一次,与人家争风吃醋,他竟纠集了一帮流氓地痞,差点把对方打死,幸好被打之人被人及时送到医院,才没酿成大祸。”

“后来听说,为平息此事,他家可没少花钱,尽管如此,他也被拘留了半个月。与人争强好胜、打架斗殴之类更是习以为常,由于家里有钱,每每倒也逢凶化吉。如此一来二去,竟也混得一帮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认识了一些执法官员。”

看着她惹人怜惜、楚楚动人之态,我疼爱地用手臂揽着她的娇躯,关切道:“后来呢,结婚了没?”话一出口,我恨不得立马狠狠地抽自己两个嘴巴,怎能说出这种无稽之谈?真是愚蠢透顶!“傻样儿,你……瞎说什么呢?”正值我悔恨交加之际,杨淑娇嗔地瞪了我一眼,并伸出她那葱白般的手指冲我下巴拧了一下。那样子,既有点儿小生气,又娇羞难当,实是妩媚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