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外婆吗,样貌竟如此与我相近?”杨淑谨慎地指着照片中的女子,不自禁地看向伯母,先前对任老身份的质疑,似乎已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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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顿让我明白了任老每每看到杨淑时,为何会瞠目结舌,为何会惊愕失色!想不到基因遗传会如此强大,更甚者是隔代遗传还这般强烈!
“当年,听你外婆说,这张照片是我三周岁生日留念,也是仅存的一张全家福,咳……”每当念及到自己的母亲时,伯母都会情不自禁地闪烁着忧伤的泪花。
“她……你娘亲说没说,这只玉镯原本有一对,另一只……在哪儿?”任老望着首饰盒里的玉镯,不禁唏嘘。
不由我定睛观察,照片中的夫妻二人,果然都各戴一只镯子,只是这照片原本就是黑白版的,戴在臂腕上的玉镯不怎么明显而已。
“那时,我年龄尚小,也仅留下这只玉镯与这张照片。也曾听母亲说过,这镯子原本有一对的。”伯母从首饰盒里拿起玉镯,若有所思地叹道,“母亲临终时,曾对着这只镯子思量甚久,还自言自语说,‘另外一只,我是再也见不到了,不知他还在不在世上。’她将这首饰盒交给我,便……闭上了眼睛。”睹物思人,伯母接连用手帕拭着双目。
“您……当时为何不向家里寄封信呀,至少能让亲人们知道您依然……”想象到临终前的外婆,依旧会对生死未卜的前夫念念不忘,杨淑有点儿不解又略有些许埋怨地向这位从天而降的“外公”问道。
“咳……傻孩子,依当时的局势,我们那些人怎能与家乡通得音信?也更不愿让家乡的亲人,因为我们之间的亲属关系而遭到牵连。”遥想当年的困境,任老满目的无奈与惭愧。
“既然都是历史原因所造就,亦算是命中注定,这也……怨不得您。”对于任老的一片赤诚之言,杨淑不由得自觉略有失礼之处,歉疚之际,冲任老羞涩地一笑,以求谅解。
“傻丫头,他……老人家怎么会不知你心疼外婆和妈之意,又怎么会跟你一般见识?天意如此,你这就叫声‘外公’吧。”心知这位历经沧桑的老人,对已故的结发之妻以及唯一的女儿始终牵挂于心,如今缘分已到,伯母不适时宜地要杨淑认亲,亦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啊……外——公。”尽管已清楚任老与自己母女之间的血缘关系,但要自己立马承认并且要当面叫出口时,杨淑还是不自禁地诧愕了一下。或许是“外公”这个称谓有点儿陌生吧,亦或许是心理准备不足所致,这句“外公”,叫得的确颇为生硬。
“唉……呵呵呵……你是我外孙,我有外孙啦,我终于找到女儿啦,呜呜……”不曾想,一句生硬的称呼——“外——公”,对任老而言,简直就是世间最美好、最动听的音符,令他好不激情澎湃,狂欢之际,又禁不住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