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作是想,却无顾虑,轻声道:“玄梦老人是你师父吗?”
吴正巴巴望着眼前此人,大脑嗡嗡鸣响,额头顷刻便有热汗溢出,却是剑门门主所言,他仍充耳不闻,只痴呆地没了反应。
剑门门主面色蓦然一沉,缓缓踱至堂首,将那信函放于桌面,心下对吴正更是没了好感,如若不是故人信函在此,他早就遣人将这呆子发付下了山去。
剑门门主喟然一叹,再是回过身去,淡然道:“这位小兄弟,你可有在听我讲话啊!”
吴正双眼发直,四肢僵硬,热汗涔涔直流,他如何也想象不到,初访剑门,会遭遇如此坐蜡之境,仅仅是对方气势便将其震慑得没了半点心智。
吴正懵然不知对方在同自己询话,仍是呆立于堂中,若不是那滴落的汗珠,怕已有人将其认作了雕塑。
剑门门主不耐烦道:“喂!你傻了吗!”
此声虽是不怒不亮,吴正闻着却如同聩耳惊雷,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楚楚可怜地仰观着跟前门主。
吴正吞了口唾涎,轻声道:“玄梦老人······玄梦老人并不是在下师父!”
剑门门主见吴正狼狈不堪,竟是有几分可气,他原本还欲细问缘由,至此再也没了心思。
但心中念及故人,仍是多问了一句,道:“不瞒小兄弟,那玄梦老人乃是我旧时挚交,不知他现在何处啊?”
吴正强定心神,自地上巍巍立起,道:“他在······他在隐山脚下,吴昌城……吴昌城东的城隍庙内。”
剑门门主听后如沐春风,面容之上复现喜悦之色,朝着门外大声道:“来人呐!”
这一声底力充沛,直吓得吴正一个激灵,阁门吱呀一声轻响,方才小道推门复入,问道:“门主有何吩咐?”
剑门门主豪迈道:“天色已晚,你带这位小兄弟山上住下,另外,托人备马,再拿上三坛好酒,我要会晤故交好友!”
说着已向门外大步走去,那小道不禁道:“门主,现下天色已黑,为何此时备马下山!”
剑门门主心情大好,向那小道笑说道:“让你备马你便备马,问这么多干嘛!”
道袍飘然,人已随声消失在了阁外,那小道见状,也急忙追出了阁去。
这处,阁门大开,夜风习习,吴正蓦然一凉,头脑当即清醒,回想方才,宛如做了场噩梦。
吴正独立阁中,四下观望,却是不见一道人影,好似世界将他遗弃一般,心中几许失意,几许落寞。
可剑门腹地他毕竟生疏,贸然出去反有迷路风险,一时间只得呆呆立于原地,盼那小道赶快想起自己。
如此直是过去半个时辰,阁外一阵窸窣声响,吴正连忙去看,终见那小道迫促而归,讪然笑道:“方才一时惶急,竟将兄台给耽在了这里,还望兄台毋怪!”
吴正听后并不觉惊奇,心想果真如自己设想的那般,他乃是忘了自己之存在。
吴正谦和地道:“不怪,不怪,我本也无事可做。”
那小道向吴正道:“天色着实不早,我当先为兄台找得宿头,你且随我来吧。”
说着已向阁外走去,吴正连忙随上,生怕他再将自己落下,那小道循曲廊径走,昏黑中,也不知绕了几处,最后来到剑门府院末尾,隐约可瞧排排矮房鳞次坐落,相比那府邸却是平庸不少,其后更有着黑黢黢的密林。
小道将吴正带至一处独院,内中仅有一室,但四下清幽,松柏依偎,颇有清雅闲适韵味,吴正心下好生
他虽作是想,却无顾虑,轻声道:“玄梦老人是你师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