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着它枯萎。”
“反正它迟早要凋零,你又何必耗费这么多的时日?一株植物而已,不如直接将它埋葬。”
方渡听了少女的话,想了想。
“你说得对。”
“那……”
“但是,我还是想等等。”
要等多久呢,方渡没说,少女也没有问。
她想他不会在意这种事。
一两次的闲聊,少女已经知道该怎么和方渡去交谈。她不谈世事,也不去探究,她每日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看方渡把银珠一粒一粒铺开,再一粒一粒收回。
方渡也不问。少女从何而来,她为何穿着一身嫁衣狼狈地逃到这里,甚至她叫什么名字,他都不问。
他们之间似乎保持了一种默契,安静地度过两日。
等到第三日,少女蹲在石板的一边,歪着脑袋,垂眸凝视那些色泽愈发醇厚的珠子。
“先生,我要走了。”
“嗯。”
“我要去报仇。”
“嗯。”
“可以留给我一朵银珠吗?我会给钱的。”
“我不收钱,”方渡摇摇头,“但你可以给我一个人情。”
少女闻言,狡黠地笑笑。
“人情可比钱贵多啦。不过……我答应你。”
她起身,拍拍自己的衣服,将所有的褶皱掸平。
“等我回来的时候,还请先生留一杯茶给我。”
自此,少女离开了山。
少女走后的日子,对于方渡而言没什么变化。她来了又走,如同一片花瓣短暂地经过方渡眼前,又顺着溪流飘走。
方渡将银珠花一一晾晒好,损失三十朵,比他想象得要少。
这样的损失是在做好了所有防护措施后,仍然不可避免的,方渡有心理预期,也不觉得遗憾痛心。
剩下的花,他用细瘦的杵捻成粉末,准备混合着不同的药草,做成各种药膏,口服外用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