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方渡这么说，他举起袖子，轻轻嗅闻两下。

“没有吧？我只闻到了檀香气。我来的时候还特意熏香了。”

“……”

就算赤手空拳、失去灵力，方渡也把他爆捶一顿。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工夫熏香？再晚一会儿我就彻底是个死人了，你等着到黄泉路上渡我吧！”

“我错了我错了。这不是久别重逢，我想给你留个好印象，花了点小心思么？”

傅云擎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如果他正常，他也不会安稳地当了这么多年的黄泉司主，那地方能把好人逼疯。

当然，也不排除他信口胡说。傅云擎跟他哥一样，瞎话一套接一套，根本没得听。

傅云擎凑过来的那一刻，萧玉衡就火速躲到方渡身后。虽然方渡说了，这疯子是他的朋友，但萧玉衡还是本能地害怕。

她披着长发，只从方渡的肩膀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傅云擎压低上身，故意靠近，对方倏地缩了回去。

“阴生子？又一个被晁家害了的可怜人？”

“你别吓她。”

方渡让他离远点，又跟他说起黄泉井的情况。

“这口井不知道在这里多长时间了，得赶快把它重新封印。不然里面的妖邪出逃，就要为祸人间了。”

傅云擎从方渡身边离开，走到井口旁边，整个上身钻进去探查情况。

方渡的嘴角抽了抽，这傅司主还真是不拘小节。他伸手扯住对方的腰封，免得人真掉下去。

“双人不看井，傅司主还真是信得过我。”

傅云擎的声音从井内传出来，听上去有点闷。

“我不信你，还能信谁？没什么可看的，拉我上来吧。”

方渡没怎么使力，傅云擎自己直起腰，用手抹了抹凌乱的头发。

“搞清楚了。这口井存在的时间至少有两百年，但一直是尘封的状态，封印是被人有意破坏的，而且破坏的时间不算长，大概十几年前。”

十几年前。

萧玉衡的手指忽而颤动两下，方渡留意到了她的小动作，问道：“就是你逝去的那一年么？”

她轻轻点头，暗淡的黑发随之动了动。

“这样就对上了。两个阴差，一个阴生子的魂魄。背后的始作俑者，就是用这三样东西，强行打开了这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