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注意到阿拉克涅的异状，芙蕾雅问询她。

“……心能。”

“心能怎么了……唔。”忽然间，芙蕾雅意识到自己刚刚从眼前这名俘虏身上得到的力量，似乎和信仰之力有极大地差别。

仔细感受之后，芙蕾雅沉默了下来——她刚才从小灵身上获得的力量，毫无疑问的，与信仰之力没有一丁点关系——她手中的那团力量，就是被林称之为心能的东西。

“怎么会这样？”芙蕾雅的脸色不好看，难道说自己在天道娘的世界里面就是无法获得信仰之力的吗？

看着手中的能量，芙蕾雅尝试着控制它。

力量在她的手中化作一缕缕丝线，而后绞合纠缠成一根粗壮的‘麻绳’。

“嘶！”麻绳不断地绞合在一起，忽然间，阵阵痛感从脑海中传来，那痛感来的非常强烈，以至于芙蕾雅手中的麻绳几乎在瞬间就扩散成了一片云雾——。

“呃……好疼！”芙蕾雅揉了揉自己干枯的太阳穴——干枯？

怔了一下，芙蕾雅看向自己的双手，啊，用的是僵尸的双手吗？

“稍微操控了一下那种力量，就疼的七窍流血？呵，真不知道主人看上你哪一点。让开。”阿拉克涅皱着眉，略带不满的将芙蕾雅挤到了一边。

“嗯？七窍……啊。”芙蕾雅不解，但当她注意到视野中突兀出现的血晕之后，她就好像明白了什么。

伸出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脏污，芙蕾雅心中叹道：“这具身躯……到极限了啊。”

刚才芙蕾雅操控那力量的时候确实有些过于炫技了。但她的操控事物并不是因为她的能力不足以支撑那种酷炫的技法，而是因为被芙蕾雅操控着的这具身躯已经到达它所能承受的极限，就如同一个木头，你在两边连通几百万伏特的电压，这个木头也不会变成优质的导体，只会因为高温和电能而碳化。

芙蕾雅现在的情况就类似于此。这具僵尸的身体连通了她在主世界的主要意识与被她控制的心能。但不论是芙蕾雅自己的意识，还是被她掌控在手中的心能，都不是这一个小小的僵尸身躯能够承载的。因此，在芙蕾雅对心能进行控制外加炫技的时候，这个僵尸的身体便如同被高压电中央的木块一样被击穿了。

七窍流血也只是僵尸身体彻底报废的一种表现。

而芙蕾雅感受到的那种头疼的感觉，则是更为直观的反馈。

实际上，她已经开始感受到将是身体出现了控制上的滞涩了。

“稍等我一下，我调个，身体过来。”芙蕾雅一边说着，一边分出另外一道意识前往控制另一具僵尸身躯。

阿拉克涅没有理会芙蕾雅，她径直走到了小灵的身边。

对方正不断地瑟瑟发抖着，阿拉克涅能够感受到，她的身体似乎因为同时被汲取了两种力量而有些——畏寒？

伸出一只左手捏起小灵的下巴，阿拉克涅皱着眉：“（……发自内心的信仰，只汲取到了心能吗？）”

按照阿拉克涅的看法，芙蕾雅的做法并没有任何的问题，但为什么芙蕾雅最终并没有得到计划中的信仰之力呢？

“你别吓到她了。系统的重置还得一段时间，要是把她弄死了，我们可就有小麻烦了。”

身后芙蕾雅传来的声音让阿拉克涅暂时放弃了用自己的办法获取小灵的信仰的想法。

“那你打算怎么了？”蛛腿在地上发出不满的碰撞，阿拉克涅直起身体，眼神中充斥着几分不满。

芙蕾雅无视了她的眼神，她皱着眉说道：“在之前的时候，我也有小范围的动用心能在一定时候作为灵能的补充。

那时候也并没有出过什么问题。而且……这具身体崩溃的……似乎有些——啧。崩溃的时间！似乎——有些不寻常。”

芙蕾雅皱着眉捏了捏这具僵尸身体的喉咙——真是麻烦！连说话都是问题了吗？

“哼。”阿拉克涅轻哼着。她将纤细的手臂抱在胸前，留下一只左手凑到下巴边，露出思考的表情。

“这段时间确实发生了挺多事情——我在想，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我们做的事，才导致了这种现象呢？”芙蕾雅若有所思的想着。

这段时间自己做了什么？不……应该不是做了什么会导致了这一次的异常——而是……

一个词语出现在了芙蕾雅的脑海中：是‘得知’了什么吗？

“唔……这么想的话——得知？得知……因为脑海中的那些信息的影响吗？还是……”芙蕾雅一个个的将自己这段时间得知的本不应得知的信息列举出来。

有伊芙当时画出来的那个符号，还有阿拉克涅向她展示的神座——以及来这里的路上脑袋里面蹦出来的一些多余的信息……

从这些信息中心排查出一个正确答案并不轻松。

芙蕾雅的本能告诉她答案不在这里——

蓦的，芙蕾雅想到了一个概念：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并不是这段时间自己得知的概念——按道理如果信仰之力确实在影响自己，那也应该是从更远的时间节点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