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在城墙上的兽人听得很清楚,鼠鼠奔腾和马蹄踏地的声音此起彼伏,无止无休地响彻着,十分震撼。不止他们,正在捕猎的非人阵营也停下了动作,纷纷伸长脖子寻找声音的来源。就在视野的最尽头,一条黄线骤然降临,以不可阻挡之势飞掠而来,几乎像是一顶巨大的帐篷覆盖了整座河仙城,全程护送马车越涨越高、愈加响亮。大部分人至今不知这层黄色是什么东西,能够做出反应的人少之又少,只下意识抬起头,跟随那群小家伙的身影看去,却是眼前一黑,很快就被吞没了。
庞大的鼠浪席卷了一切,天旋地转也就发生在一瞬间。若是仔细瞧,便能发现“黄海”之上稳稳立着最显眼的白色,正是鼠老大明若清。她组织密密麻麻的豚鼠们分头行动,再迅速聚集,最后从浪里形成一道缺口。它们互相堆积、叠高,就像潜伏于海的巨龙,朝远处张开了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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逮住认识的就往车上胡塞,不认识的就直接丢掉,于是一只红褐色、神似小浣熊的猫形动物出现在众人眼前。看得出来,鼠鼠们要找的应该是霍无尘,结果抓错了。
这小可爱想跑来着,被姜云清一把提住了。
同时识海里亮出了对方的名字——
子曰说什么都对。
确信,鼠鼠没抓错人,这还真是霍珣。
风水轮流转,姜云清拎着他就不放手了。
再到后来,鼠浪用相同的方式卷来忙着躲避猎杀的付清乐和天裕。付清乐反复观察马车,发现这辆车居然内藏乾坤,一二三四五六……算了数不清多少人,总之,比饕餮还能塞。
简直大型认亲现场。
所以他一进来就愣了愣,和宋扶龄对上了目光。
“你怎么在这?”
很尴尬,毕竟他手边还牵着一个天裕。
谢长期正打坐冥想,听闻此话懒懒地抬了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为什么不说,你怎么在这?”
付清乐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决定不说话了,免得激起民愤。
甚至他坐下时,刻意远离了宋扶龄。
这两人的事不算什么秘密,不碰上是一回事,碰上了又是另一回事。因此车里的气氛有些微妙,大家都在装鹌鹑,能减少麻烦就绝不多嘴。只有天裕直直地盯着宋扶龄,让付清乐如坐针毡。
唐多令拉着小黑熊的两只爪子,为了打破僵局,突然问:“还有谁没上车?”
秦昭落往这边多看了几眼,有个值得注意的问题,连林愿景都能进入秘境,为何晏君就不行。他说:“呃,我保镖不在。”
不止霍无尘,南初七也没来。
马车总共绕了河仙城整整三大圈,在第四圈时找到了最后的两个人。只是霍无尘的情况愈发糟糕,他颓废地爬上马车,已无暇顾及为何车里会有这么多人,他就想找个角落好好躺着。
至于南初七——
他到现在还叼着那只该死的羊羔。
姜云清让他赶紧把羊放了,不然就带着羊一起滚。
南初七一脸正气地问为什么。
“因为丢人。”
“哪里丢人?”
“就是丢人。”
可不是,几个时辰过去了一只羊都搞不定。
这不是重点。
姜云清都不想说他,非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表明自己是非人阵营吗?
南初七蛮不情愿地撒了手,这回人终于到齐了,鼠浪再次推着马车狂奔,如白虹贯日,划破了河仙城最后一点寂静。在此过程中,剧烈的颠簸像是要把霍无尘的脑浆摇出来,他隐约看见了哥哥,但是他哥哥不可能这么萌。
老庙祝搭上他的脉搏,屏气凝神如博学医者,须臾后,脸色忽然大变,急得众人问霍无尘究竟是怎么了。
庙祝猛地掀开车帘,把脑袋伸了出去,“不行了!我晕车!”
众人:“…………”
付清乐刚想说这不是霍珣嘛,几天不见这么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