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云号逐渐远离众人的视野,南初七才松开阑干,转过身半倚着。秋日带来的凉爽和无人打扰的空闲让他感到称心,而脚边就是一直围着他和姜云清转的胖胖,斯情斯景,岁月静好,他也就不留那些晦气的玩意了。
于是一把摘掉背后的画像——他知道是付清乐贴的。
什么永远在他身后,全世界最自恋的人非付清乐莫属。
可这样的小动作依旧戳中了南初七的笑点,他用手抵唇,身上那股野劲似乎也随风吹去,最后只剩下光风霁月的少年气,姜云清回望他时,很难不被他的情绪所感染。
生活就是由这些点点滴滴堆积而成的,值得与不值得的问题无人知晓,至少现在,姜云清的“刚好”里多了一份南初七的笑,即便他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说,姜云清也会深刻地记住他此刻的模样。
初云号最先驶入江都,书中有言天下三分明月夜,江都无赖便占了二分,这颗流光溢彩的明珠留下了太多名人雅士的足迹,他们为其挥洒笔墨,孤篇横空出世,写尽人生只合此地死、十年一觉温柔梦,可见江都繁华富贵,诗情画意,就连这里的月亮,也与别处大有不同。
州界多水,水波扬也,这里好似永远充斥着三月烟雨的空灵迷蒙,是还未窥视全貌,就要随流先大醉一场,因而江都人俱有文脉不断的才气,喜小富即安,小胜即满,无快意却惬意,叫南初七当场决定要在这里定居。
姜云清和南初七白日游览江都城,桥船相汇,远看最相宜,这景色的好处也大多都在水上,虽曲折却幽静,倒不失为一项乐趣。
后路过香火旺盛的古庙,南初七因为那根红绳来了兴致,怎么说都该拉着姜云清再求一遍。其实他不需要证明什么,或许是一种仪式感,直到亲手把刻着二人名字的木牌稳稳挂在树上,他想,这下姜云清要和他待一辈子了。
姜云清插完三炷香,跪在蒲团上许愿,内容与平常香客没什么不同,南初七也不缠着他问,只在一旁虔诚地双手合十,又磕了一头,很是规矩。姜云清睁开眼时以为他求完了,却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