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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什么,最该担心的还是明若清的精神状态。
“二十年前”好像又戳中了她的痛点,南初七因为魂魄还滞留在那片雪地上,脑子浑浑噩噩的,一句“无事你永远十八”显然就没有安慰到明若清。
——至少他嘴甜,不管明若清在崩溃什么,他拍人马屁那是张口就来,明若清再不高兴听到这句话也好受了一点。
所以唐沂说完“二十年前我还在上辈子”就没有后文了。
他还能怎么说,他不说南初七也不说,他一开口,南初七就飙一句“你永远年轻”,敢情这波是冲他来的。
唐沂微眯眼睛,原本盛着的一点温和也逐渐沉下去,直到比这风雪还要冷。附和显得刻意,反驳显得敏感,唐沂又不能收回他刚才的话,阻止不了明若清要拿他和南初七做比较。
所以这话根本就没法接,只能就此揭过。但往往最沉默的人才是真正的高手,反正唐沂做不到无动于衷:“狼山围场装备易损,狩猎缺弓,箭却有余,这些箭,你犯的?”
明若清:“嗯??”
南初七甩掉鹿角帽上的鹅毛,顺带把丢失的脑子也晃回来了。之前那些无意识的话都不算数,是暂时性的第二人格夺走主导权,像他妈脏东西上身了一样诡异,真不是故意拉踩唐沂,被讽刺一顿就算翻篇了,再计较不利于三人组的团结。
不过二十年前还真是个关键节点,这对南初七来说很重要,以至有一瞬间他宁愿一辈子都留在过去。
“给我找一条最快通往冀州的路线,我现在去还能赶上昆仑虚开学。”
南初七想得太美了,他从来都不会思考事情的可行性,永远思维活跃,永远不在正轨上,当务之急应该是想办法解决困境,而不是顺势躺平。
无人阻止他,他就真的可以把这一辈子都说完:“我先走两年,入学后再修行几年,把昆仑虚长老的绝技都学个遍,那谁还打得过我啊?主要是我能重新进一次剑冢,正好我不想要逐疫了,而且灵剑名字我也得仔细些,刻上‘无名’二字我真的很后悔,在同门灵剑都叫霜序曜仙的风潮里,害我每次拿无名都拿不出手。我的天,这种人生重来的好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我现在比姜云清大七岁。”他一摊手,“我又正好叫南初七,世上哪有这么完美的事。”
明若清摸着下巴发出单音:“嗯……”
一时竟不知南初七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唐沂虽然说得夸张但也不失为事实:“一个月你怎么能有三十几天都在发癔症呢?”
发癔症的南初七和疯了的明若清,到底哪一位更值得关注,两位还真是卧龙凤雏。唐沂只知道再不想办法就得死在这里,他开始相信玄学,极光就象征着某些人的命运,看似万变,其实从一而终。他应该要好好记着付清乐在大狼山算过的卦象,说不准,关键时刻还能派上用场。
提到付清乐,唐沂这时候才想起来,好像大家都错过了他的生辰宴。
不过,现在应该不需要了。
临走前信誓旦旦,结果扭头就一去不复返,唐沂要是付清乐,估计得恨死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