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洛叶闻言两眼放光:“有趣有趣!这是想要你完全掌控你的身子吧?乍一看不过一条长虫,却能有如此智识,当真诡妙!我没被这虫子占过,不曾想原来竟是这般感受啊!”
云渃冷冷问道:“先生想不想试试?”
洛叶干咳两声,摇头晃脑道:“洛夫子有云——所谓「 欲夺其身者,先占其心;欲占其心者,先成其意」,这长虫便是你的恶念,你只要不听它的,它就拿你没辙。”
云渃没好气地瞪着洛叶:“都这个时候了,还要来来回回编排我。悬臂山庄那么多的红绦,信不信我……”
“哎哎!别别!”洛叶忙不迭地摆摆手,随即挠挠头正色道:“这给你下蛊的,又会是何人呢?莫非又是腾龙宗干的好事?回想自从我们离开腾龙宗回到悬臂山庄,一路舟车劳顿,应该没有谁有机会对你下药。至于那之前……”
“可我自从离开山庄到灵溪,乃至后来到中南山,也未曾吃过腾龙宗招待的太岁,何况山庄又有规矩,更早前我也未曾碰过玄浆。”云渃猛然想到什么,连忙说道:“当年和常灵第一次闯入此地时,我就曾听到它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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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已经这么久了啊?”洛叶闻言也是一惊,不由眉头深锁:“这就更难搞清楚是谁干的了,毕竟以我所知,晓得此虫来历的,除了龙老头和尉迟轩之外,还有不少……”
“那会是谁?”
洛叶思索片刻,猛然摆了摆手:“唉,想不出来!总之无论是谁,想要让你中招,机会都多的是,如今你身处棋盘之上,自然看不明白。我方才就说过,这些都在其次,现在你腹中就是有一条红色长虫,那人选中你,自然是为了帮他做事。”
洛叶饶有兴致地看了看一脸呆傻的子卿,又看了看愁眉不展的云渃,嘴角一扬:“一个眚,两个眚,你们俩,如今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
话毕牵起红绦拉着子卿一前一后转身往外走去:“快走吧,先回上头去,免得让人起了疑心。”
云渃见两人离开,急忙追了上去:“等等,那我体内的虫子怎么办?何时帮我取出来?!”
洛叶一边走一边说:“不急不急,你这不是挺好的嘛?连神医我也一点都没看出来你有何异样,何况有这玩意儿在体内,难怪你的身手远非常人所及,以往我见过的那些武林高手,除了腾龙宗的人之外,这样年纪轻轻却功夫上乘的,你还是第一个,这不是挺好的嘛。”
云渃依然浑身不舒服:“可我体内有这虫怪,实在是寝食难安。细细算来,如今听见那那声音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刚才梦中也是,谁知哪一天,我一念差池,就任凭它摆布了。”
洛叶走进大厅,终于停下脚步:“现下都还不知是谁干的,你取出来又有什么用?不怕再被人种进去?此人既然能趁你不备给你种入此虫,必然手段不一般。”
说到这里,他嘴角一撇微笑说道:“这么多年你身上都丝毫没有化眚的迹象,可见它也拿你没有办法,既然此虫离开身体不能活,它也不敢轻易出来,想来只要不受它蛊惑,就不会被其控制。眼下最紧要的是先救下你爹,暂时把此事放放。你且放心,等回头我再找玄鸟星官问问,搞清楚这长虫到底有何门道,再想办法拿出来也不迟。此事最好不要让他人知道为妙,包括你最亲近的人。”
云渃思索片刻问道:“你是说……连我爹也不能说?”
洛叶看了看大厅中环绕摆放的八具仙榻:“往你体内种蛊的人,除了腾龙宗之外,说不定樊家也有可能。不过哪,我先前就说过,你们悬臂山庄处处透着古怪,那些樊家的人感觉各个阴阳怪气,不知都在想些什么……”
他又抬头看向穹顶,此时那里一片漆黑,并没有那个可以看见星空的园洞:“而且不仅是人怪,这玄鸟也怪,你看它浑身锁链,根本就不像是当年战场上扎进来的,你不觉得这悬臂山庄,反而更像是它的牢笼?”
说完他举起手掐指默算了片刻,又继续迈开脚步往出口通道走去,一边走一边嘴中念叨着:“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这诗句用在此处还真是贴切!”
云渃闻言抬头看向巨大的洞室,头顶那些锁链有粗有细,互相纠缠,错综复杂,仿佛一张难以解开的迷网。
等她回过神来,洛叶和子卿已经快步走进通道中过去了。
通过盘旋的楼梯,马上就回到了云洲所在的洞室,云渃看见云洲还在熟睡,坐到一旁心绪不宁地看着他。
“很好,看来除了大白,没有人知道我们下去过,我将救李庄主的法子说与你听。”洛叶环顾四下无人,从八卦台上收起八块玉玦,喊了一声“坐”把子卿栓到一旁的石凳上,随即自己也坐到云渃对面说道:“说要紧事吧,若想让你爹活命,须得让他先死一次,要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你想让我爹爹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