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淮伸手把画册合上,随即站起身,朝桌案走去,不理那被染色的一地狼藉。
“程军,把我的画箱取来再准备好全套水彩颜料明日一早送来周公馆。”
此时,他电联程军一边轻轻抚着桌案前刚刚命仆从插好的菡萏。
周六,习惯早起的周应淮已结束晨起有氧运动。
运动一小时后,返家,进门便取下运动耳机,然后接过佣人递过的毛巾擦汗,径直走到餐厅,周母江禾已经在用早膳了。
“母亲,您早。”周应淮同周母请安,接过茶盏漱口,落座。
仆从们捧着早餐和早报鱼贯而入,周应淮读书时常年在国外,口味也偏西方。
一杯标准的冰黑咖加柠檬一片,一份英式Brunch。
而与之相反的是周母江绮音。
她是中国胃,加之常年身体抱恙,早饭用得仔细。
今日用的是牛奶红枣炖燕窝,鸡丝粥以及一份软糯的白糖糕。
食不言寝不语是周家饭桌的规矩,餐厅只有刀叉与碗碟声响。
等周母用完后,周应淮已经拿着早报阅读大半了,秀姨端着药膳在一旁候着:“夫人,药温好了。”
周应淮搁下报纸,起身接过秀姨的药膳,然后伺候周母用药。
江绮音虽上了年纪,但一直被娇养着,看儿子端着药笑眯眯的在一旁候着,敷衍不得,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好苦。”秀姨悬着的心落下了,随后给江禾递上茶盏漱口后适时送上一枚乌梅干。
“还是少爷能耐,可以劝着夫人饮药,平日里的药都是温了又温,每次都剩下大半。”秀姨开心的给周应淮回禀。
周应淮看着在用帕子擦嘴的江禾,蹲下仰头看着她:“母亲,还是要好好用药,不然儿子在外很忧心呐。”他拍了拍江绮音的手背,耐心的哄着这个老小孩。
真是越活越回去。
江绮音看着在自己面前温和的儿子,她抽出手,也拍了拍他的手背。
“知道啦,谨清。”她漫不经心的,随即想到了什么,开口问:“对了,岁安那孩子还好吗,她平日里不爱说话,你替母亲看着点她,乖巧听话得让人心疼。”
周应淮听到舒岁安这个名字,垂头走神了三秒后回神,勾出一抹微笑:“有您的惦念,她好得不能再好了,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