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三万海盗联军如一片汹涌的黑云,将凌云伯的军队死死围困在那巨大的矿坑上方。时间仿若一条无情的长河,缓缓流淌间,罗三炮心中的焦躁如野草般疯狂蔓延。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眼神阴鸷地凝视着下方的矿坑,眉头紧皱,那紧咬的牙关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不安。
幽州伯爵府长子吴涛天,满脸不耐烦地驱马来到罗三炮身旁。他身姿挺拔,一身精良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却难掩眼中对罗三炮的不满。“罗三炮,你这打法太过保守!” 吴涛天高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的颤抖,“这大矿坑一目了然,哪有什么埋伏?凌云伯那点兵力,根本不足为惧。我愿率我家族私军先下去探个究竟,定能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罗三炮听闻此言,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怒色,犹如被激怒的恶狼。“你懂个屁!” 他咆哮道,“这里面肯定有诈,凌云伯那老狐狸岂是好对付的?你若再在此胡言乱语,扰我军心,就别怪我不客气!立刻率军给我滚到一边去!” 吴涛天心中虽满是愤懑,却也知晓罗三炮的脾性,无奈之下,只得冷哼一声,率领自家私军灰溜溜地退去。
回到营地,吴涛天怒发冲冠,“啪” 的一声将手中的马鞭狠狠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罗三炮那个胆小如鼠的家伙!” 他破口大骂,“真不知道他那些所谓的战绩是怎么来的,难不成都是靠像现在这样龟缩得来的?” 唐氏家族的私军们纷纷围拢过来,个个满脸怒容,齐声附和。与此同时,众多海盗头领心中亦对罗三炮的做法埋怨不已,他们私下里交头接耳,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暗自揣测罗三炮不让下坑,莫不是想独吞那传闻中的巨额黄金?
海盗们的贪欲如熊熊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难以遏制。他们推举出一位在众人中颇具威望的首领,前去与罗三炮谈判。那首领身材魁梧,满脸横肉,大步流星地走到罗三炮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罗王,” 他的声音粗犷而洪亮,“咱们的粮草已然所剩无几,再这样耗下去,大军必将不战自乱。您看这大矿坑,我方兵力占优,凌云伯已是瓮中之鳖。您英明神武,只要您一声令下,大军压境,定能将凌云伯一举歼灭。此乃天赐良机,进攻凌云伯,我军有三胜之把握啊!” 罗三炮听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透着丝丝寒意。“哼,你这腌臜泼才,以为我不知你心中所想?” 他猛地抽出腰间长刀,直指那首领,“先前那些质疑本王的话语,不就是从你口中说出的吗?你这是扰乱军心,罪该万死!” 说罢,手起刀落,鲜血四溅,那首领的头颅骨碌碌地滚落在地。众多海盗首领见状,吓得脸色惨白,纷纷与那死去的首领划清界限,生怕罗三炮的怒火波及自身。罗三炮环顾众人,高声喝道:“谁若再敢质疑本王的军令,这便是下场!”
罗三炮深知,已无法压制海盗们对黄金的炽热贪念。于是,他下令海盗们开始骂战,企图用那恶毒的言语激怒凌云伯,使其出战。海盗们闻言,顿时如一群疯狂的恶犬,张牙舞爪地冲向矿坑边缘。他们扯着嗓子,用尽世间最恶毒的词汇,肆意辱骂。“凌云伯,你个缩头乌龟,是不是怕了爷爷们?”“凌云伯的老婆苏美娇,听说那模样生得倒是标致,可惜是个水性杨花的荡妇!”“还有叶尘的老婆孙颖婵,估计也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贱货!” 那声音如汹涌的波涛,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凌云伯的耳膜。凌云伯站在矿坑底部,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辱骂,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缓缓渗出。他的双眼怒火冲天,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然而,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将那怒火压制下去,心中暗自思忖,这一切定是叶尘早有所料。
见凌云伯不为所动,海盗们的激将法愈发变本加厉。罗三炮命人找来几个长相俊俏的相公,精心打扮一番。他们身着华丽却又轻薄的衣物,身姿婀娜地站在矿坑边缘。一个相公模仿孙颖婵,故作娇羞地扭动着腰肢,眼神魅惑地抛着飞吻;另一个则模仿苏美娇,搔首弄姿,嘴里还发出令人作呕的娇喘声;还有一个扮演叶尘,做出各种滑稽可笑的动作。海盗们见状,哄堂大笑,欢呼声、口哨声此起彼伏。罗三炮看着这一幕,嘴角上扬,眼中满是得意之色。“明日,” 他高声喊道,“我们就来上演一场假叶尘被凌迟处死的好戏,让凌云伯那老东西尝尝痛苦的滋味,也让兄弟们好好乐一乐,提振一下士气!” 海盗们听闻,顿时兴奋得手舞足蹈,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血腥而又刺激的场景。
小主,
次日,阳光洒在大矿坑上,却照不进那黑暗的人心。在假叶尘被 “凌迟” 的过程中,一个海盗不经意间低头望去,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罗王,不好了!” 他声音颤抖地喊道,“大坑底下的凌云伯军队不见了,那些临时搭建的房子也都拆了,只剩下一片狼藉,还有好多金沙啊!” 众人闻言,纷纷探头张望。只见大坑底下,果真如那海盗所言,四千多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那仿佛金色海洋般的金沙。海盗们顿时疯狂起来,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那光芒足以将一切理智吞噬。“上古金脉啊!这肯定是上古金脉!” 他们大喊着,再也不顾罗三炮不许下坑的军令。几十人率先冲了下去,紧接着几百人、几千人如同潮水般涌向大矿坑底部。唐氏家族的三千私军一马当先,如饿狼扑食般冲在最前面。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口中呼喊着,眼中只有那满地的黄金。罗三炮的嫡系队伍见状,也逐渐瓦解,士兵们纷纷抛下手中的兵器,不顾一切地朝着黄金冲去。三万多海盗联军瞬间陷入了一场疯狂的抢夺之中,他们你推我搡,拳脚相加,甚至拔刀相向。为了争抢一块黄金,昔日的兄弟瞬间反目成仇,鲜血染红了矿坑底部的土地。
罗三炮见局势彻底失控,心急如焚。他深知若任由这样下去,必将出大乱子。于是,他亲自率领精锐卫队,如一阵狂风般冲下大坑。“都给我住手!” 他怒吼着,声音如雷鸣般在矿坑中回荡。那精锐卫队手持长刀,如一群冷酷的死神,冲向正在混战的海盗们。罗三炮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寒光闪烁间,已有几个海盗倒在血泊之中。“所有人抢到的黄金全部上缴,按比例分配!若有私斗者,格杀勿论!” 他的命令如同一把冰冷的枷锁,暂时锁住了海盗们疯狂的心。在他的镇压下,三万多海盗终于渐渐恢复了秩序,他们喘着粗气,眼神中仍残留着贪婪与疯狂,但也多了一丝畏惧。
罗三炮看着矿土中密密麻麻的金沙以及地面上浇铸的那一层黄金,心中狂喜不已。“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与疯狂,“上古金脉终于到手了!有了这些黄金,我的宏图霸业即将成就!凌云伯金氏家族,你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还有叶尘,我定要将他千刀万剐,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称霸天下的那一天,那美好的幻想如同甜蜜的毒药,让他沉醉其中。
就在罗三炮满心欢喜、做着美梦之时,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如雷霆般炸响。矿坑盘旋而上的道路瞬间被炸塌,巨大的石块如雨点般落下,扬起一片尘土。几个几十米宽的缺口出现在道路上,退路被彻底截断,整个矿坑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天井。罗三炮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若木鸡,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望着那被炸断的道路。“这…… 这是怎么回事?” 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不知道是何种威力巨大的武器造成了如此惊人的破坏,其实这正是叶尘精心策划的火药之计。
还未等罗三炮回过神来,悬崖峭壁上又传来几声巨响。只见那峭壁上被炸出几个巨大的洞口,如同恶魔张开的血盆大口。紧接着,滔天的海水如汹涌的巨龙,从洞中呼啸而出,朝着大矿坑倾泻而下。那海水奔腾咆哮着,仿佛要将一切都淹没在它的愤怒之中。罗三炮望着那如末日降临般的场景,心中充满了绝望。“不!这不可能!” 他疯狂地喊道,声音被海水的轰鸣声淹没。此时,凌云伯的四千士兵如神兵天降,出现在大矿坑顶部的海盗营寨中。凌云伯站在高处,俯瞰着被困在坑底的罗三炮和海盗们,眼神中透着一股冷峻的杀意。“罗三炮,你的末日到了!” 他高声宣告,声音如洪钟般在天地间回荡。罗三炮望着上方的凌云伯,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悔恨。他知道,自己的贪婪和多疑终究将自己推向了这条绝路,而叶尘的计谋如同一把锋利的镰刀,无情地斩断了他所有的幻想。
在那片被战火与贪欲笼罩的天地间,海盗王罗三炮宛如一颗散发着黑暗气息的毒瘤,贪婪、狠毒、多疑如同恶魔的三只利爪,深深嵌入他的灵魂。他的多疑比起其子罗枭更胜一筹,往昔天涯岛之事便是那多疑本性的鲜明例证。那时,岛上看似风平浪静、毫无埋伏之象,可罗三炮却踌躇不前,如同一只惊弓之鸟,对那未知的领域充满本能的警惕,哪怕一丝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的多疑之心疯狂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