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热水擦了身子,洗了头发,乌蓬蓬的长发披散肩侧,腰肢细软,即便她不施粉黛,仍婉丽动人。
门扉吱呀一声打开。
闻声,纪兰芷翻身装睡,手指紧紧揪着软被,心里忐忑不安。
而明亮的烛光终究被男人高大如山的身影遮蔽,长长的黑影投到她的脸上。
二哥离她越来越近了……
纪兰芷咬住唇瓣,担心谢蔺在那晚食髓知味,还要再犯错。
直到她脸上微痒,睁开眼,面前仅有一条柔软的长巾。
她困惑地眨眨眼。
忽听耳畔传来清浅的叮嘱:“湿发入睡,会患头风症。”
谢蔺叮嘱一句,递过巾子,再无其他动作。
等人走出门后,纪兰芷爬起身,抓住这一条干燥的巾子。
她整个人都懵懵的。
幸好二哥没有冒犯她,可他……为何没有?
纪兰芷心里泛起了一种,既别扭又羞愤的情绪,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第二天醒来,谢蔺已经不在草屋里。他留下一封字迹清隽秀丽的家书,叮嘱纪兰芷要如何生火做饭,床头也给她留了一笔傍身的钱财,并道明他有事要去寨子,隔一段时间再回来。
纪兰芷诧异二哥明明是个海寇,竟也有一手漂亮的好字。
她转念一想,兴许谢蔺曾经是读书人,后来家道中落,落草为寇,而海寇团伙也需要一名熟识书文的军师作为智囊团,为寨子出谋划策。因此,二哥才会有点文人的样子,那他识字也算是合情合理。
纪兰芷把这些事抛诸脑后,她打算休息几日,待养好了身子就逃回京城。
然而近日山下的州县又有山匪与府衙差役发生冲突,忍饥挨饿的流民无处可去,趁机挤入县城中抢夺商铺粮食,闹得不可开交。日子太乱,又是荒年,纪兰芷的身体实在虚弱,她只能暂时留在草屋里,暂避风头。
一等又是二十多天过去。
当纪兰芷真正养好精神,想要逃跑的那日,谢蔺却在晚上回了草屋。
即便隔了很远,纪兰芷还是嗅到了那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她看到刚刚杀贼归来、浑身沐血的二哥缓步走来,一把寒意凌然的长刀横在他的掌心,纪兰芷顿时吓得大气不敢出。
纪兰芷老实闭嘴,一句话都没有多问。她知道,眼下不能触怒谢蔺,她无可奈何,只能再次留下,暗中等待离家的时机。
然而,就在谢蔺回来的次日,纪兰芷忽觉腹中翻搅,恶心想吐,扶着屋外枣树作呕。
她难受得几乎要昏过去,美眸里满是泪水。
谢蔺见状,唤她:“枝枝?”
纪兰芷难受得说不出话,鼻尖酸涩,又要哭泣。
情急之下,谢蔺只能拦腰抱起小娘子,疾步往山下药铺赶。
到了药房,大夫看了一眼凶相毕露的谢蔺,颤颤巍巍从他的手中接过纪兰芷,隔帕子小心为这位小娘子把脉。
把了一会儿,大夫笑道:“郎君娘子,滑脉虽不那么明显,但结合孕吐,应当是喜脉无误。恭喜娘子,这是有身孕了!”
纪兰芷刚强撑起的精神,又被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道贺声击溃。
她怀了孩子?有了身孕?!
二哥是什么人呢!竟能一击即中!
纪兰芷委屈得几乎要昏过去,她哭得更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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