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只能操作电脑,按照苏少哲的要求开始播放。
“我是519,离开孤儿院后我给自己取名叫许言,因为我有一个许下的诺言必须完成,只可惜,我对得起所有人,却唯独亏欠了一人。”
许言清冷的声线冷漠至极,提及自己的一切时都毫无波澜,唯独再说‘亏欠了一人’这句话时带了些微不足道的颤抖,不去反复听根本分辨不出这一丝区别。
他说他是孤儿院中最普通的那种消耗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抽血和骨髓,至于这些血液和骨髓最后是被拿去卖了还是拿去做了实验他也不得而知。
而孤儿院中像他这样的孩子死去的反而是最多的,因为他们实在太小了,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样持续性的损耗,很多时候熬过抽血和抽骨髓的过程,却会死于一次普通的小小感冒或者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热。
更何况,他们还会被当做发泄的工具,各种意义上的那种。
而他的身体也早就在崩溃的边缘,纯粹是靠着强大的毅力活到了现在。
然后屏幕上还贴出了他身体的详细体检报告和身上各种各样狰狞伤痕的鉴定报告,触目惊心。
说到最后,许言忽然轻轻地笑了,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别怕,我小时候又阴郁又不可爱,我很干净。”
说完这句话,许言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垂眸看向了自己的双手,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不,我一点也不干净。”
苏少哲的嘴唇被他生生咬出了血,鲜血顺着他的嘴角落下,在白色的衬衫上绽出艳丽的红。
“我的信呢?”他询问,唇齿间都是鲜红。
不忍多看视频的警员原本在低着头玩手机,听见苏少哲的询问抬头看向他,结果就被他的模样给吓得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冲过去给他解开双手的束缚,“苏先生你怎么吐血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会束缚着苏少哲只是因为他在被护送过来时情绪被判断为极度不稳定,害怕他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而采取的保护措施,他是受害者并不是犯人,所以警员现在慌得不行,生怕因为自己的疏忽令受害者出问题。
苏少哲镇定地看着警员将他双手的束缚全部解开,然后这才开口解释,“我没吐血,是自己咬破的。”
他站起身,一米八几的身高给才一米七八的警员带来了一点小小的压迫感,他活动了一下被勒红的手腕,迈步走出了询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