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降生起,便是这副样子……”她一边捏着那团纯水,一边唠叨着。那维莱特担忧的看向她,不禁从背后贴近将她揽住。
但这并未阻止少女手上的动作……
“从一出生,就被人灌输责任,义务……然后,封闭自己,不眠不休的在一个陌生的世界,与那些家伙斡旋……那维莱特,我觉得我累得快要死掉了。”
“你的苦难都结束了,如果你不想继续下去了。那么,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我也……不想再要什么权柄了,比起这些东西,我更想……”
“不要再说了,那维莱特。既然走到这一步,从一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她说着,又开始在「玉梳」的脸上小心谨慎的揉捏,试图做出她记忆中的模样。但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怎么制作……总觉得不好。
越是做不好,芙宁娜越是难过。泪水像是一支准备攻城的军队,正对着她的眼睛发动着最后的总攻,却总是差上一些。
“人类一出生就会有父母,那是元素神明没有的东西,他们会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子女,会守护自己的孩子。我从没有过父亲和母亲,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但如果真的有,大概也就是玉梳这个样子吧。”
忙碌了半天,她总算把玉梳的形体捏了出来,虽然不是很满意,总归是很相像了。“那维莱特,你还没回答我那个问题。这艘「船」,还是曾经那艘了吗?还是吗?”少女此时转过身体,扑进了大审判官的怀中。
“不,这绝对不是那艘船了,绝对不是。”
“那么,它是在什么时候变得陌生的?”女孩问着问题,轻放在大审判官的身上的手,慢慢的召唤出一张书页……
[所有有关于玉梳的记忆都在这里了,至少,应该跟她道个歉……]女孩这样想着。
可那维莱特的回答也来了:“从第一根木头替换了原来的零件起,这艘「船」就已经变得陌生了。它绝对不是原来的那艘船,就像是那位名叫玉梳的女士……她死了,就是死了。死亡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没人能够超脱,即便是天理都不行!”
“我知道了……可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少女说完,手里的书页便彻底烧烬。等那维莱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纯水人类动了一下……
但很快,它就看向了芙宁娜,而水元素构筑的眼睛里透露出了无法压抑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