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的剿总还真的就顾不上给一个什么样的具体指示,前线战事正如火如荼,长春方面国军正面对着北满方面的红党主力部队,相互之间小股部队的冲突不断,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战略相持。
而南满这边国军却是高歌猛进,将红党的部队紧紧地困在了临江,宽甸等长白山区狭长地带,仿佛已经胜利在望……
“狄长官,老家已经传来消息了,上级已经收到了你传递出来的情报,并且根据情报做了相应的占率部署”,安全屋内,王墨阳为狄淑华倒上一杯酒,开口说道,
“不过,你还得在这委屈一段时间,等仗打起来以后,趁乱,我再安排你出城”。
“呵呵,墨阳别总长官长长官短的,现在我已经不是国府的少将参谋了,我们都是同志,你可也叫我老狄,或者狄叔都可以”,狄淑华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笑着说道。
“哎......”一声沉重而悠长的叹息从口中溢出,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忧虑和无奈。紧接着,又是一声长叹,那叹气声在空中回荡,久久不散。沉默片刻后,终于缓缓地开口问道:“老程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啊?”
话音刚落,坐在桌前正准备夹菜的王墨阳,手中的筷子像是突然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由自主地停在了半空中。这个问题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他的心窝,让他感到一阵刺痛。因为对于王墨阳来说,这实在是一个太过扎心、太过沉重的话题,他打心底里不愿意去面对和提及。
然而,现实终究无法逃避。深吸一口气后,王墨阳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开口说道:“老程嘛,目前状况还算可以吧。据我所知,他在保密局的监狱里起码还有口饭吃,有水喝,暂时也没有遭受那些残酷的刑讯逼供。”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其实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所谓的“还不错”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罢了。
一想到自己的同志如今深陷囹圄,生死未卜,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毫无办法施救,那种深深的无力感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的内心。但即便如此,他依然强打起精神,尽量用平静的语气来描述老程的现状,以免引起更多人的担忧和恐慌。
“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缘故,老程也不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哎!”狄淑华满脸愧疚之色,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话到此处,他突然语塞,似乎不知该如何继续往下说了。的确,若不是当初他来到襄城,引发了保密局的全城大搜捕行动,程海涛或许也就不会那么轻易地暴露身份并遭到逮捕。虽说保密局尚未对他动用酷刑,但大家心里都明白,等待着他的结局恐怕凶多吉少。每当回想起这些,狄淑华心中便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自责与内疚。
“这事儿怎么能怪你呢?”王墨阳连忙安慰道,“我们从事的工作本就充满了危险和变数,谁也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样的意外情况。而且老程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想必早就做好了应对各种困难和挑战的心理准备。所以你也别太过于自责了,当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尽快把他救出来才是。”
事实的确就是这样啊!这种事情怎么能怪罪到狄淑华头上呢?要知道,他可是豁出性命,深入虎穴,从戒备森严、防守严密的剿总司令部里,像一只机敏灵活的狸猫一般,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国军那至关重要的军事部署给偷盗了出来。这其中所冒的风险之大,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然而,狄淑华却义无反顾地去做了。
再说他之所以会来到襄城,实在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当时的局势错综复杂,危机四伏,他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一叶孤舟,只能随波逐流,尽力寻找一线生机。而对于老程的不幸被捕,真可谓是命运弄人。谁能想到竟会如此凑巧,就在那个关键时刻,他竟然被敌人给一眼识破并认了出来。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让人不禁感叹世事无常。
但话说回来,每一个投身于革命事业的红党党员,其实早在加入组织之初,便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自我、奉献一切的心理准备。他们深知这条道路充满荆棘与坎坷,但依然勇往直前,毫不退缩。因为他们心中怀揣着对正义和理想的坚定信念,这份信念犹如燃烧的火炬,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也无法阻挡他们奋勇前进的步伐。
“”墨阳,你知道前线的情况怎么样吗?”,狄淑华现在更关心的是自己传递出去的情报,对于组织上到底有没有什么帮助,毕竟事情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国军方面肯定也会针对自己的失踪,军事部署也肯定会做相应的改变,万一情报用途不大的话,那岂不是白费心机了。
王墨阳摇了摇头,将嘴里的食物咽下之后,这才开口说道,“这方面的消息并没有传回来,这可是军事机密,我相信组织上自会有其考量,不会盲目的就完全按照敌人的战略部署安排,肯定是作为一种参考”。
那么,王墨阳说的到底对不对呢?此刻,临江红党的会议室内,正坐得满满当当,首位上坐着南满主要的军政主官,面容肃穆的做着战略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