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死了。本来以为皇帝和皇甫庆丰君臣关系不至于计较,皇甫庆丰死了也就死了。哪想老皇帝还挺记仇……估摸觉着哥哥和皇甫庆丰是正经比武,我就不一样了。”

勾勾嘴角,祁兮嘿嘿干笑两声,道:“我光想弄死他。我砍了他脑袋,连全尸也没给他留。皇帝陛下生气了呗。”

杀鸡杀鸭都没她讲得那么轻松吧!

巫鸦倒吸一口冷气,道:“也就是说。皇甫庆丰不是祁远杀的,是老大你……”

嗯了声,祁兮旋即反应过来。

“干嘛这么看着我?你们会错意了吧?”祁兮道,“皇甫大人真的很厉害的,单打独斗我不可能打得过他。只是说,我杀了他这件事,哥哥背锅了。”

白河声音冷冷,道:“任性,冲动,让自己陷入险境,人都差点出不来。”

听白河这么说,祁兮宛若做错事被叱责的小孩子,低声辩解道:“……谁会知道他那么厉害还需要弄个宗师在身边啊……”

“谁?”白河迅速抓住重点。

“大宇天子啊。”祁兮讥讽道,“整个江湖都没想到吧?我们九五之尊的皇帝陛下,才是大宇王朝真真正正的武学第一人。”

“……”

今天信息量太大。

“那日别说刚和皇甫庆丰交过手。就算没与他交手,对上皇帝陛下我也只有死的份。太变态了那个男人。”祁兮啧啧道,她指了指自己肩头,“他给了我一掌。就一掌,我到现在都没养好。”

巫鸦和白河都见过司空礼通缉令,他们自然知道祁兮说的是哪一掌。

祁兮撇撇嘴,道:“这种人,几条命我都不敢去刺杀——”

声音戛然而止,祁兮沉默下来。

她想起七月七游街的宫扇光影下,那张和自己相似的姝贵妃的脸。

先前诸事繁多,祁兮没怎么认真考虑过。童年里关于母亲回忆少得可怜。说实话,她对这个她应该称呼为“母亲”的人并没有多深的感情羁绊。只是孩子都会渴求母爱,小时候祁兮也曾那样期待过。

哪怕现在,从林寅征口中得知姝贵妃真就是自己的母亲。

祁兮偶尔也会想,如果这个人以母亲的身份留在自己身边,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