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周遭,狂风裹挟着沙砾,肆意抽打,发出簌簌尖啸,似无数隐匿在暗处的恶鬼在厉声哭嚎;风中弥漫的沙尘,让视野朦胧不清,更添几分诡谲阴森。远处的荒漠深处,时不时传来几声胡狼悠长凄厉的嗥叫,那声音划破夜空,仿若孤魂野鬼的哭诉,在空旷荒野中回荡不休,惊得栖息在灌木丛里的夜鸟“扑扑”振翅飞起,慌乱鸣叫,为这死寂的夜平添几分躁动与不安。紧接着,夜枭也加入这场“夜曲合奏”,发出阴森的“咕咕”怪声,仿若从九幽地狱飘来的咒音,在风声、沙声的映衬下,直叫人头皮发麻。
踏入营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高耸坚实的了望塔,以夯土混合着粗木搭建而成,木梁粗壮结实,表皮因风沙侵蚀略显粗糙干裂,却依旧稳稳撑起塔顶的了望台。台上值守的士兵目光如炬,借着月色不停扫视着营地四周,身旁还架着铜锣,一旦遇袭,便能敲响示警。了望塔间隔均匀,布局精巧,全方位无死角地把控着营地动静,彰显着此处严密的防御心思。
手中长刀在朦胧月色下泛着森寒的光,刀刃打磨得锋利无比,刀身纹路间似藏着无尽杀意,随着士兵们的走动,寒光晃得人眼晕。他们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落脚沉稳又劲道十足,来回穿梭,每一步间距都仿若拿尺子量过一般精准,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动静,沉重的军靴踩在沙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响,好似战鼓擂动,震慑着周围的一切。
萧景一行人隐匿在营地外不远处的巨石与灌木丛后,借由天然屏障巧妙地藏起身形。巨石巍峨耸立,表面坑洼不平,满是岁月雕琢的痕迹,恰好挡住众人身影;灌木丛枝叶繁茂,枝桠相互交错,成了天然的遮蔽帘。此地死寂般沉静,偶尔有夜枭凄厉鸣叫划破夜空,惊得人心头一紧。萧景压低声音,沉稳得如同寒夜古钟,对身旁众人叮嘱:“都警醒着,切不可暴露踪迹,这些守卫绝非善茬。他们行动如此严谨,背后定有高人指挥,稍有差池,咱们脑袋可就没了,还会连累万千百姓!”众人皆颔首,攥紧手中武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坚毅似铁,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然。
林浅轻移莲步,身姿轻盈优雅,仿若风中翩跹的蝶,微微侧身,凑近萧景,美眸凝神观察着营地的布局。她黛眉轻蹙,轻声说道:“王爷,这个营地规模不小,而且从他们的行动来看,训练有素,不像是普通势力。瞧这巡逻的频次与路线,毫无破绽,定是经专人精心调教过的。这般严密布局,想必谋划已久,里头说不定藏着足以颠覆边疆局势的大阴谋。”
萧景点头,锐利的目光如隼锁定在营地中间最大的营帐,那营帐比周遭的要高大宽敞许多,撑起营帐的木杆粗壮结实,裹布材质看着也更为厚实,隐隐透着神秘气息。月光洒在营帐上,却似被那股神秘吸了进去,萧景沉声道:“我们的目标是那座营帐,里面或许有我们要找的答案。此次行动,关乎边疆安宁、百姓生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成败在此一举,诸位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
众人屏息静待时机,周遭静谧得只剩微风拂过枝叶的沙沙声。不多时,瞧见几个落单的巡逻兵拐到了营地边缘相对僻静之处。萧景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仿若暗夜流星,犀利又果决。数名护卫仿若暗夜鬼魅,身影一闪即逝,瞬间出手捂住巡逻兵嘴巴,动作快如闪电。利刃精准划过脖颈,干脆利落,没发出一丝多余声响,巡逻兵瞪大双眼,还来不及挣扎就没了气息,被悄然放倒在地。
解决了这几个碍事的家伙,众人迅速换上他们的衣服,整理妥当,强压着心头紧张,佯装镇定地混进了营地。营地内营帐林立,此起彼伏;篝火零星,火星跳跃闪烁,映照着士兵们冷峻严肃的面庞。士兵们各自忙碌却井然有序,有的擦拭兵器,金属碰撞声沙沙作响;有的搬运物资,低声吆喝着号子。营地一角,几匹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打着响鼻,鼻中喷出的热气转瞬消散在寒冷夜色里。萧景昂首阔步,模仿着巡逻兵的姿态,脊梁挺得笔直,可眼神却暗暗留意着四周,不放过任何细节;林浅身姿婀娜,仪态却不失英气,面纱后的双眸警惕地观察着周边情形,犹如暗藏利爪的雌豹。
在靠近中央营帐的过程中,他们听到营帐内传出低沉的交谈声,却因距离尚远,听不清内容。护卫甲有些心急,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微微侧身凑近萧景,小声嘟囔:“王爷,这听不清说啥,急人呐,要不咱再凑近点儿?这干听着,心里跟猫挠似的,没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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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瞪他一眼,那目光仿若寒刀,压低声音斥道:“莫要莽撞,营帐周围守卫更多,稍有不慎全盘皆输,耐心等着。此刻冲动,等同于自投罗网,咱们担不起这险!”
正说着,迎面走来几个士兵,其中领头的身形魁梧壮硕,满脸横肉,抱拳道:“兄弟,你们这是哪队的?怎没见过?”萧景神色不改,脸上镇定自若,不慌不忙拱手回礼,声线刻意压低、粗粝了几分,仿若久经沙场的糙汉:“刚换防过来,奉命巡查周边,确保无虞。咱这一路不敢有半分懈怠,这不,正认真盯着呢。”
那领头士兵狐疑地围着他们转了一圈,目光在林浅身上多停留了一瞬,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挑眉问道:“这位兄弟看着身形单薄了些,新来的?”林浅心中一惊,指尖不自觉微微颤抖,面上却不露怯,粗着嗓子回道:“前些日子染了风寒,身子才刚好,这不,就赶忙回来值守了。兄弟们都辛苦,我也不能一直躺着耽误事儿。”
士兵又打量了会儿,终是摆摆手:“行吧,都警醒着,上头近日盯得紧。出了岔子,谁都别想好过!”说罢带人离开。
众人暗暗松了口气,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继续缓缓朝中央营帐挪去,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若踩在刀刃上。待离得近了些,营帐内交谈声愈发清晰。这时,旁边路过两个小兵,一人咂咂嘴抱怨道:“这鬼地方,风沙天天吹,值守都睁不开眼,还得时刻提防着有探子混进来,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另一人压低声音怼回去:“少啰嗦,你不想干有的是人想顶你的位置,上头给的赏钱可不少,把这批货安稳送走,往后吃喝不愁!”
“哼,就怕这钱有命拿没命花,你没瞧见前几日抓的那几个疑似探子,被审的时候那惨样,万一真有漏网之鱼……”
“住嘴!别乌鸦嘴,咱小心着就是。”
萧景与林浅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凛,仿佛兜头浇下一桶冰水。看来这营地藏着的秘密远比想象中棘手。林浅微微皱眉,悄声道:“王爷,夜里那批货定有古怪,绝不能让他们运走。这货说不定关乎重大阴谋的关键一环,一旦运走,后患无穷。”萧景点头,眼神闪过一丝决绝:“放心,一个都跑不了,定要将这阴谋连根拔起。哪怕拼上性命,也不能让他们得逞,边疆百姓还等着咱们护佑!”
再靠近些营帐,一个守卫压低声音对同伴说:“今晚这批货非同小可,上头特意叮嘱要加派人手,你可别掉链子。”同伴拍胸脯保证:“放心吧,我警醒着呢,稍有动静,立马拔刀。”
萧景给身后护卫使个眼色,暗示他们盯紧这几个守卫,准备随时动手。护卫会意,微微点头。他们佯装无事,继续在营地内周旋,巧妙避开往来士兵,偶尔还佯装交谈几句、打个哈欠,伪装得毫无破绽。只等最佳时机,一举揭开这隐秘营地背后的惊天秘密,仿若潜伏暗处、伺机而动的猎豹,杀意暗藏,蓄势待发。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向大地,仅有几点寒星在天边无力地闪烁,仿佛随时都会被浓稠的夜色吞没。营地四周戒备森严,巡逻的士兵个个眼神警惕,仿若饥饿许久、择人而噬的恶狼,那一双双眼睛里透着久经沙场的狠厉与警觉,仿佛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