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愈发深沉,浓稠得似化不开的墨汁,军营里死寂中暗藏汹涌。萧景和林浅紧紧贴在营帐侧面,脊背发凉,大气都不敢出,双耳却高高竖起,全力捕捉着周边哪怕一丝一毫的动静,准备应对可能的暴露。那名士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咯噔,咯噔”,每一步都似重重踏在二人的心尖,萧景微微侧目,瞧见那士兵眼神中透露出怀疑,犀利的目光如两把利刃,在这黑暗里反复刮过他们藏身之处。
就在士兵即将发现他们的瞬间,萧景眼眸骤冷,如暗夜猎豹般迅猛出击,身形鬼魅一闪,长臂如电伸出,猛地捂住士兵的嘴。士兵惊恐瞪大双眼,刚要挣扎呼喊,却被萧景顺势一个利落的过肩摔,狠狠拖到营帐后的暗处。林浅心提到嗓子眼,忙跟上,双手攥紧衣角,紧张地盯着萧景。只见萧景手中匕首寒光一闪,精准刺进士兵要害,一气呵成解决了他。士兵身子软塌下去,没了声响,可那短暂的动静——兵器碰撞与倒地闷响,还是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引起了营地内其他人的警觉。
“有情况!加强戒备!”营地里陡然传来一声呼喊,声音高亢尖锐,瞬间划破夜的宁静,仿若吹响了战斗号角。紧接着,嘈杂声轰然响起,脚步声、呼喊声、武器碰撞声交织一片。
萧景知道不能再隐藏下去了,扭头看向林浅,目光灼灼,低声却坚定道:“准备战斗,我们要冲出去,把这里的惊人阴谋消息带回去,绝不能让他们的计划得逞,不然边疆百姓危矣!”林浅狠狠点头,深吸一口气,抽出腰间软剑,剑身一抖,折射出坚毅光芒,恰似她此刻决绝的眼神。
士兵们迅速集结,如黑色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朝他们围了过来。打头的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满脸横肉抖动,挥舞着大刀,吼道:“哪来的鼠辈,敢来咱这儿撒野,今儿个把命留下!”说罢,大刀裹挟劲风,当头劈向萧景。萧景不慌不忙,侧身一闪,轻松避开凌厉一击,顺势抬腿一脚踹向壮汉腹部,壮汉“哎哟”一声踉跄后退。
这时,旁边一小瘦子见状,瞅准空当,持着长枪刺向林浅,枪尖寒光闪烁,带着股阴狠劲儿。林浅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心中虽紧张万分,但手上动作丝毫不乱,软剑如灵动白蛇缠上长枪,用力一绞,竟将瘦子长枪绞落。瘦子慌了神,转身想跑,林浅哪肯放过,飞身上前,剑柄在瘦子脖颈后重重一击,瘦子两眼一翻,瘫倒在地。
此时,又一群士兵围拢,呈扇形步步紧逼。萧景心中暗忖,这般缠斗下去不是办法,己方体力有限,迟早被困。他余光扫到马厩方向,灵机一动,高声对林浅喊道:“往马厩撤,夺马突围!”林浅心领神会,边挥剑抵挡攻势,边与萧景背靠背,缓缓朝马厩挪动。
营地里火把通明,火光摇曳,映照着一张张狰狞面孔。萧景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发丝凌乱贴在脸颊,却杀意凛冽,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剑都带起血花四溅;林浅面色绯红,气喘吁吁,裙角被兵器划破几道口子,狼狈却顽强,手中软剑挑、刺、撩,招招致命。
二人好不容易靠近马厩,萧景反手一剑逼退围堵士兵,疾步上前斩断缰绳,翻身上马。林浅紧随其后,却被一士兵扯住衣角,差点摔落。她心急如焚,回手一剑刺向那士兵手腕,士兵吃痛松手,林浅借力上马,坐到萧景身后。萧景大喝一声,猛抽马臀,骏马长嘶,驮着二人如离弦之箭般朝营门冲去。
营门口守卫见状,长枪交叉阻拦。萧景咬牙切齿,全力挥动长剑,金属碰撞火星四溅,硬是劈开一条血路,闯出军营。身后喊杀声渐远,二人却不敢停歇,一路疾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唯有扬起的尘土,见证这场惊心动魄的突围。
刚闯出军营没多远,就听身后马蹄声骤响,显然是追兵追来了。萧景回头瞥一眼,面色凝重,对林浅道:“他们追得紧,咱不能掉以轻心!”林浅喘着粗气应道:“放心,有你在,定能甩开他们。”
这时,追在最前头的是个精瘦干练的骑兵,满脸戾气,扯着嗓子喊:“前面的贼子,停下受死!别以为能跑得了!”萧景冷哼一声:“痴心妄想!”手中缰绳一紧,催马更快几分。
那骑兵见喊话无用,弯弓搭箭,“嗖”地一箭射向萧景后背。林浅惊呼:“小心!”萧景却仿若脑后长眼,侧身一闪,利箭擦着衣衫飞过。他反手抽出一支羽箭,搭弓回射,动作行云流水,那箭直中骑兵肩头,骑兵惨叫一声,歪倒在马下。
后面又有个络腮胡大汉吼道:“弟兄们,加把劲,抓住他们重重有赏,上头可说了,这两人关乎大事,绝不能放跑!”众人听闻,吆喝声此起彼伏,马蹄声愈发急促。
萧景眉头紧皱,心中暗急,目光四下一扫,见前方有片树林,心生一计,低语道:“浅儿,咱们进树林,借地势摆脱他们。”林浅忙道:“好!”
二人驱马冲进树林,繁茂枝叶瞬间遮蔽不少视线。萧景勒马放慢速度,故意弄出些动静引追兵深入,待敌军大半入林,他瞅准时机,挥剑斩断几根藤蔓,那些藤蔓带着枝叶轰然倒下,拦住追兵前路,马匹受惊,嘶鸣乱跳,追兵阵脚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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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趁势又砍倒几棵小树,彻底堵住追兵,这才带着林浅悄然从树林另一侧穿出,再度疾驰远去。林浅长舒一口气:“总算暂时甩开了,可吓死我了。”萧景安抚道:“别怕,往后行事咱们更得小心,这阴谋未除,危险随时还会再来。”说罢,夹紧马腹,向着远方奔去,身影渐没入夜色,唯余一路夜色下飞扬的尘土,见证这场惊险逃亡。
且说军营这边,那五大三粗的壮汉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羞愤,啐道:“今儿个栽这小子手里,真憋屈!别让我再碰上!”旁边有人附和:“就是,这两人滑溜得很,不过他们跑不远,咱快追!”
那络腮胡大汉却皱眉道:“先别乱,刚那几下,我瞧这两人功夫不一般,莽撞追去,怕中了埋伏。”众人一怔,有人小声嘀咕:“可上头命令不能放跑他们啊。”
络腮胡大汉不耐烦地摆摆手:“蠢!咱整顿下,多叫些人,带上好家伙,再循着踪迹追,定能把人拿下。”众人纷纷称是,当下开始忙碌准备,军营里火把攒动,马蹄声、呼喊声又嘈杂起来。
而萧景和林浅趁着夜色一路狂奔,马背上的林浅忍不住道:“也不知这马能撑多久,万一追兵再围上来……”萧景沉声道:“别怕,这马是我精挑细选的良驹,耐力极佳,撑过这段路,找个村落换马,定能安全回城。”林浅微微点头,双手不自觉又抱紧萧景,前路茫茫,危机四伏,但此刻唯有紧紧相依,共赴未知。
行了一程,风声在耳边呼啸,林浅又轻声开口:“萧景,你说咱们回城后,守军能信咱们的话吗?万一他们觉得咱们是危言耸听……”萧景目光坚定,沉稳回道:“放心,我有物证,之前在营帐外偷听到他们筹备物资、联络匪帮这些事时,顺手取了份他们的密信,有此物为证,守军定会相信。”林浅眼睛一亮:“真有你的!如此一来,咱们胜算又多了几分。”
话虽如此,可身后隐隐的马蹄声却再度传来,追兵竟又寻来了踪迹。萧景面色一沉:“这帮家伙,还真是锲而不舍!”转头对林浅道,“浅儿,看来还得想法子再拖一拖他们。”
林浅咬着下唇,思索片刻道:“要不咱们再设个假踪迹,引他们去另一边?”萧景赞许点头:“好主意!前面有条小溪,马踏过去,溪水能掩去部分蹄印,咱们上岸后,你且用剑在周边灌木丛里多划拉几下,做出往那边山林去的假象。”
二人依计行事,过了小溪,林浅挥剑猛砍灌木丛,制造出有人强行穿行的痕迹,萧景则在一旁策应,留意着后方追兵。待布置妥当,他俩迅速朝着反方向奔去。
不多时,追兵赶至溪边,那精瘦骑兵皱眉道:“这蹄印进了溪里就断了,莫不是使诈?”络腮胡大汉打量四周,瞧见林浅制造的假踪迹,冷笑道:“哼,想耍心眼,往那边山林追!”一行人蜂拥而去。
萧景和林浅趁机拉开距离,待彻底甩开追兵,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林浅疲惫地靠在萧景背上:“可算能松口气了,这一夜太惊险。”萧景轻拍她手:“都过去了,咱们回城,揭露阴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言罢,催马向着曙光初照的城池疾驰而去。
夜色愈发深沉,浓稠得似化不开的墨汁,军营里死寂中暗藏汹涌。萧景和林浅紧紧贴在营帐侧面,脊背发凉,大气都不敢出,双耳却高高竖起,全力捕捉着周边哪怕一丝一毫的动静,准备应对可能的暴露。那名士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咯噔,咯噔”,每一步都似重重踏在二人的心尖,萧景微微侧目,瞧见那士兵眼神中透露出怀疑,犀利的目光如两把利刃,在这黑暗里反复刮过他们藏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