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回京复命

一路风驰电掣,京城巍峨高耸、朱漆斑驳的城门终于映入眼帘。时近初秋,城外的官道两旁,草木已染上微黄,秋风如一双无情的手,肆意拨弄着草叶,使其簌簌作响,似在低语着季节的更迭,又似在诉说着未知的变数。护城河的水波在日光下泛着粼粼微光,倒映着城门楼那庄重而沧桑的轮廓,宛如历史的镜像,凝重而深沉,水中偶尔游过几尾肥硕的鲤鱼,搅起几圈涟漪,旋即又隐没于深处,似要躲开这即将纷扰的局势。

二人下马,长途跋涉使得骏马气喘吁吁,口吐白沫,萧景爱怜地轻抚马颈,马鬃在他指尖摩挲,触感粗糙却带着温热,仿若还残留着战场的余温;林浅则心疼地查看马蹄,蹄铁磨损严重,边缘嵌入不少石子,他小心剔除,随后二人抖擞精神,掸了掸身上沾染的厚厚的尘土,那尘土簌簌而落,似是抖落了边疆的风霜疲惫,昂首阔步迈入皇城。

金銮殿内,气氛庄重肃穆得仿若实质化的厚重帷幕,沉沉压着每一寸空气。朱红的立柱上,金龙雕饰蜿蜒盘旋,在牛油蜡烛昏黄光晕的映照下,仿若随时都会破壁而出,那跳跃闪烁的烛光,恰似众人忐忑的心绪,飘摇不定。两旁朝臣身着朝服,冠冕巍峨,佩玉叮当,却皆敛声屏气,皇上高坐龙椅之上,身着明黄龙袍,绣金的五爪金龙张牙舞爪,似要腾飞九霄,皇上目光威严,眼眸深处仿若藏着四海风云,不怒自威,让人难以揣测圣意。

萧景率先上前,身姿挺拔如松,单膝跪地,铿锵有声,双手呈上那沾染着边疆风沙气息、微微泛黄褶皱的密函,朗声道:“陛下,幸不辱命!臣等率边疆将士浴血奋战,那战场厮杀,血可漂杵,日夜鏖战,终平息叛乱,贼首伏诛,余孽肃清。且于叛贼营地查获密信,证实此次叛乱背后竟有境外势力蓄意操控,妄图颠覆我朝边疆,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臣等不敢有丝毫懈怠,唯恐辜负陛下重托。”言辞间满是坚毅与忠诚,可心底却微微紧张,目光不自觉瞥向殿外那株古槐,枝叶在风中瑟瑟发抖,暗自揣摩着皇上对这境外势力插手一事的震怒程度,不知后续安排能否顺遂,只盼皇上能冷静决断,莫要因盛怒而失了全盘考量,那透过窗棂洒下的光影,仿佛也因这凝重气氛而凝固。

皇上闻言,神情瞬间凝重如墨,仿若乌云蔽日,伸手接过密函,手指微微颤抖,细细翻阅,脸色愈发阴沉,仿若暴风雨将至。半晌,他缓缓开口:“竟有此事!这帮贼子,勾结外番,险些酿出大祸,实不可恕!”说罢,目光如炬,仿若实质化的利箭,扫视群臣,朝堂之上一片噤声,唯闻众人紧张的呼吸声,仿若整个大殿的空气都被抽干,令人窒息。

此时,一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却不失矍铄的老臣颤巍巍出列,手持笏板,笏板上的玉饰微微晃动,忧心忡忡道:“陛下,边疆局势向来复杂多变,如那汹涌暗流,此番虽平乱成功,可境外势力既已插手,便如毒蛇蛰伏,难保日后不再生事端。依老臣之见,需得早做绸缪,加固边防,增派驻军,以防患于未然呐。再者,粮草军需务必充足筹备,切不可使将士们有后顾之忧。”老臣言辞恳切,眼中满是忧虑,心中默默想着,这边疆安稳可是国之根本,稍有差池,便是动摇社稷根基,务必得劝皇上早做安排,目光望向殿顶藻井,那繁复花纹此刻却似乱麻,搅扰着人心。

这时,一位年轻气盛的武将按捺不住,跨步而出,抱拳道:“陛下,末将愿率一支精兵,即刻奔赴边疆,严守关隘,定叫那境外贼子有来无回!听闻他们如此张狂,末将实在气愤难平,只盼能速速再战,扬我朝军威!”说罢,满脸涨得通红,双目圆睁,显是憋了一腔热血,全然不顾殿内凝重氛围,恰似一把烈火,要燃尽眼前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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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微微侧目,心下暗忖这武将勇气可嘉,却稍显莽撞,当下开口:“将军报国之心可敬,但此刻不可意气用事。边疆刚经战火,当务之急是徐徐图之,稳扎稳打地恢复元气,一味强攻并非上策。”萧景语气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沉稳,抬眼间,目光扫过殿前侍卫手中长枪,寒光凛冽,似在警示着冲动的代价。

那武将听了,虽仍有些不服气,却也知晓萧景所言在理,闷哼一声,退回队列。

皇上微微颔首,神色凝重:“爱卿所言极是。萧景,你身处前线,历经此战,对此有何见解?”

萧景抱拳回应,动作利落,目光沉稳,心底迅速梳理着思路,斟酌着字句:“陛下,臣以为当下当务之急,一是补充边疆兵力,招募训练新兵,充实军伍,可广贴募兵告示,许以优厚军饷,吸引热血儿郎报国,如此方能应对随时可能再生的变故;二是加强关隘防守,增设了望塔与烽火台,确保信息传递及时无误,选派经验丰富、眼神锐利之士兵值守,绝不能再让敌军有机可乘;再者,与周边友好邦国修好,互派使节,通商往来,孤立那妄图滋事的境外势力,断其外援。如此,方可保边疆长治久安。”说完,微微松了口气,目光不自觉看向殿外天空,几缕薄云悠然飘荡,只盼皇上能全盘采纳,这可都是深思熟虑后的良策,关乎边疆万千百姓生死,不容有失。

皇上沉思片刻,目光中满是赞许:“爱卿所思甚妥,朕会即刻安排部署。此次你们劳苦功高,守护了边疆的安宁,朕心甚慰。那战场上艰难,朕虽远在京城,亦能想象几分,实是辛苦二位爱卿及万千将士。”

林浅这时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腰弯成九十度,恭敬道:“陛下,此役能胜,非臣等之功,实乃边疆全体将士拼死奋战,百姓全力支持之成果。那战场上,将士们舍生忘死,冲锋陷阵,不惧刀枪,有的身负重伤仍不下火线,只为多杀贼寇,他们心中唯有报国之志;百姓们自发运送物资,肩挑背扛,翻山越岭,照料伤员,日夜不休,毫无怨言,臣等看在眼里,疼在心头。上下一心,方有此刻之安宁。臣恳请陛下,莫要厚赏臣等,多抚恤阵亡将士家眷,他们才是真正的功臣,臣等受赏心中难安呐。”林浅心中满是对将士和百姓的愧疚,觉得自己能站在此处受赏,那些逝去的亡魂却再也回不来,若不多为他们争取些抚恤,实在难消心中块垒,眼神低垂,盯着脚下金砖,那金砖冰冷坚硬,恰似此刻心情。

皇上微微动容,感慨道:“正是有这般忠勇将士与淳朴百姓,我朝方能稳如泰山。传旨,对此次参与平叛的边疆将士重重有赏!阵亡者,厚恤其家眷,拨发足额抚恤金,许其子女免费入学、优先入仕,务必保他们余生无忧;立功者,论功行赏,加官进爵,金银财帛,良田宅邸,一样不缺!萧景、林浅,你二人更是首功,朕封萧景为镇远大将军,赐府邸宅邸一座,良田千亩,锦缎百匹,黄金千两,林浅为护军都尉,亦有宅邸、良田赏赐,望尔等再接再厉,继续为朕分忧,为社稷效力!”

“谢陛下隆恩!”二人齐声谢恩,声音响彻朝堂,仿若洪钟鸣响。

退朝之后,萧景与林浅并肩走出大殿。阳光洒落,照在二人沾满征尘却依旧英挺的身躯上。一位昔日与萧景有旧的将领快步迎上,满脸笑意,大步上前笑着捶了捶萧景肩膀:“萧兄,这回可真是立下不世之功啊!这镇远大将军之位,实至名归!往后可得多提携提携兄弟们,咱还盼着跟着你再立战功呢。”

萧景拱手笑道:“哪里哪里,同袍们皆奋勇杀敌,我不过是尽了本分。日后但凡有差遣,定当全力以赴,兄弟们若有难处,也尽管开口。”心里却想着,这高位意味着更多责任,往后行事得更加谨慎周全,不能有丝毫差池,定要带着兄弟们守好国门,不负今日荣耀,目光望向远方宫墙,那高耸红墙似有无尽重担压来。

林浅也打趣道:“是啊,这一路艰辛,如今也算有了交代。不过往后日子怕也不得闲咯,还得继续为这山河安稳奔波,这肩头责任,可是越来越重咯。”嘴上虽如此说,眼神里却透着坚定,已然准备好迎接后续挑战,只愿余生都能护得这山河无恙,百姓安居,抬眼瞧着庭中松柏,四季常青,仿佛汲取了力量。

正说着,一位文臣踱步而来,轻摇着手中折扇,笑道:“二位将军,此番凯旋,实乃我朝大幸。只是这朝堂风云变幻,往后行事还得多加留意呐。听闻有些大臣对二位高升眼红不已,恐会暗中使绊子。”这文臣平日里与萧景有几分交情,此刻善意提醒,微风拂动他的衣摆,似带来一丝不安气息。

萧景神色不变,淡然一笑:“多谢大人提醒,我等光明磊落,一心只为社稷,若有人蓄意刁难,兵来将挡便是。”林浅也点头附和:“正是,边疆诸事尚未安稳,没功夫理会那些琐碎。”

众人正说着,一位公公匆匆赶来,脚步急促,衣袂飘飘,尖着嗓子道:“萧将军,林校尉,皇上口谕,宣二位御花园一叙,似是还有要事商议边疆后续经营之事。”

二人对视一眼,眼神交汇间皆是凝重与坚定,迅速整理衣冠,挺直腰板,再度随公公前往御花园。御花园中繁花似锦,彩蝶翩跹,花香馥郁。秋菊肆意绽放,金黄的花瓣层层舒展,如锦绣堆簇;红枫烈烈燃烧,叶片随风摇曳,似炽热火苗。小径旁的溪流潺潺流淌,水底圆润的石子清晰可见,可二人无心赏景,只一心想着如何为边疆谋划更周全的未来,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太平盛世,脚步匆匆,衣袂随风飘动,隐没于那片姹紫嫣红之中,唯留坚定的背影供人瞻望,仿若即将奔赴另一场无声的战役。心中皆在思量着皇上会有怎样的进一步安排,又该如何把边疆的防御与发展规划得滴水不漏,穿过花丛时,花枝轻颤,似在催促又似在担忧。

边疆的事宜在军民齐心协力之下,历经数月苦战与艰辛重建,总算处理得七七八八,渐入正轨。萧景与林浅站在边疆的土地上,望着那日益恢复生气的小镇,袅袅升起的炊烟轻柔地融入淡蓝色天空,田间劳作的身影在金色日光下忙碌穿梭,似一幅宁静祥和的田园绘卷。萧景微微眯起双眼,视线掠过忙碌的百姓,暗自思忖:总算没辜负这些乡亲们的期盼,这一路的血汗没白流。抬眼望向远方连绵山脉,山巅尚有未消的积雪,仿若沉默的卫士,见证了此地的沧桑过往,可一想到即将返回的京城,那波谲云诡的局势便如心头阴霾,此番回去,不知还有多少硬仗要打,但愿能为边疆争取到足够的支持,那京城的朱门府邸间,暗流涌动怕是不逊色于战场厮杀。林浅轻拍了下衣角的尘土,尘土飞扬在干燥的空气中,心中亦是感慨万千,默默念叨着:兄弟们用命换来的安宁,定要在朝堂上牢牢守住,绝不能让后续的安排出了岔子。微风拂过,带着丝丝凉意,仿佛在提醒着这段艰难历程的不易,稍作整顿,二人便带着胜利的捷报以及那至关重要、关乎国运的叛贼与境外势力暗中勾结的铁证,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