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的香港一点都不冷,这时候,空气中丝毫没有金钱的味道,而是欣慰。
他们那天晚上绕着交易广场走了四圈,第一圈聊起两个人相识,第二圈是暧昧,第三圈是相爱,第四圈是分开后的生活。
回忆的片段,陈毅宁说的最多。
他们相识于一个雨夜。
那是大二,何雨撑着伞离开图书馆,往前走几步,回味站在门口的男生,他好像真的有点呆。
这是想等雨停还是等人送伞?不管是哪一种,都来不及了,宿舍就要关门了呀。
琢磨几秒,她不忍心,退了回去:“同学,宿舍快关门了,不介意的话,一起吧。”
仿佛终于等到了这个邀请,陈毅宁立马应下来。
刚才站在门口不动,他不是在等雨停也不是等人来接,是在赌这个女孩会不会回头,居然被他赌对了。
他第一次觉得学校真小啊,怎么不一会儿就把这姑娘送到宿舍楼下了呢?
何雨站在宿舍门口:“你把伞拿走吧,有机会再还我。”
“那——”陈毅宁看着手里的伞:“你给我个电话吧。”
她把早已准备好的小纸条递给他,后来,他才知道,何雨的书包里有好几张写有她电话小纸条,因为她比他更早关注到对方,就等着他来要电话。
陈毅宁捏着那张湿漉漉的纸条像是在攥紧一张百万大奖的彩票。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联系了何雨:“那个,同学,我是昨晚的那个男生,今天,我,我想谢谢你,把伞还你,顺便请你吃个饭。”
兴奋紧张又很期待。
两个人一起吃过了晚饭绕着未名湖走了一圈又一圈,好像谁也舍不得说再见。
他们的爱情不是谁追谁,而是互生好感的双向暗恋。
后来他们吃过很多次饭,走过无数次未名湖,那把伞,陈毅宁终究没有还给何雨。
分手那天,他想起了多年前那个淅沥沥的夜晚,大概是「伞」的寓意不好,意味着「散」,立马又露出苦涩的笑,觉得自己真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