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与邱。”
“嗯。”
“刘与邱,你心情不好吗?”
她从不分享私事,出于朋友间的公平,他也不分享,「没有」刚到嘴边,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还是告诉了她:“有一点,我的外婆过世了。”
周凌薇的笑意立即敛起来:“节哀。”
又是沉默。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你,因为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外公去世的时候,我特别难过,这种时候别人的安慰都无济于事。”
她的声音宛如一股春风轻轻拂过刘与邱的耳朵,那股憋闷在胸口的气随之缓缓散去。
他的声音依然很轻,却不是无力感:“然后呢,然后你怎么排解的?”
“我觉得是需要时间的,以及自我安慰。”
“有什么好办法?”
听到周凌薇轻柔地分享自己的办法,刘与邱透过落地窗看向院子。
夜幕下,刘母似乎苍老了许多,她佝偻着背盯着外婆精心养育的花草发呆。
她现在应该很想她的妈妈吧,也会想念她的爸爸。
挂了电话,刘与邱推开门走向院子靠近刘母:“妈,你不要太难过了。”
他拍拍她的肩,指着天空:“你看天上的星星,那一颗在闪闪发光的就是嫲嫲,以后,你想她了,就抬头看,一定不要表现得很难过,要不然她也会难过的。”
刘与邱会安慰人,但绝不会用这种浪漫的说辞安慰人,他只会说前面那一句「妈,你不要太难过」。
刘母顺着他的手看了看天,最后一脸不可思议地看他:“哪里学来的?女仔教你的吧?”
“胡说,我在网上看的。”
沉寂了两个月,刘与邱的心情逐渐转好。
去年年初升职以后,他在北京拥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他偏不去,就爱在AB办公区随意找一个空的工位干活。
这天,刘与邱走到B区办公室,找了一个和周凌薇隔着三排工位的空位坐下。
尽管这里有两个组是他们部门的,但其他部门的人居多,姑娘也多,到了下午他们叽叽喳喳的。
热闹,就是有点吵。
瞧见他过来了,大家也就安静不到两分钟,又恢复到平常的状态。
刘与邱时常搞不懂他们是如何能从某个项目用什么研究方法讨论到距离写字楼两个路口的地方开了一家新店的。
他们凑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题,如果不是有下班时间,也许能在这聊个通宵。
3月中旬的北京已换上春色,在一片小麻雀的叫声下,刘与邱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内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