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反应之后,他试图把面子给捡起来,故意扬着下巴摆架子。
江砚黎冷了他一眼,一尊大佛似的站在门口,别人经过他都得绕路。
他把烟盒摸出来,抖出一根,有烟叶的那头抵在盒身上敲了敲,熟练的点燃香烟。
声音被烟雾裹了一层,冷冽中透着抹捉摸不透,“你老婆晕倒了,你知道吗?”
“她不是一直就身体不好吗,总是动不动就晕。”
江莱臣居然一副“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语气。
江砚黎狠抽了一口烟,“医生让准备后事,就快了。”
话落,那两人同时向他看来。
顾清多少收敛些,视线只定了一下便低下头去,手上的动作全停下了,她站起身,温柔的拉着声:“我先出去吧,你和孩子聊聊,注意你的情绪,别太激动,好好说。”
江砚黎黑眸狎了一瞬。
你和孩子聊聊?
她以什么身份来说这种话的?
谁允许了!
“走什么,一起听听,你也好确认下,这么多年的心愿可不可能实现。”
顾清脸色顿了顿,“砚黎,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总顾忌他做什么,他这些年给过你好脸色吗?”
江莱臣情绪很激动,面上越是咋咋呼呼的,反而显现到内心有多么慌乱。
可他并不承认被江砚黎的气场所压制。
好赖话没听明白,反而顺着江砚黎的话,堵气抬杠。
顾清心里却明白,这种时候她恰恰是不能在这里的,江莱臣怎么就不会换位思考。
“不了,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们聊,待会儿我让人送茶点进来。”
还说着话,顾清已经在往外走,经过江砚黎面前,抬起脸打算给个慈爱或者友好的笑容,可目光都没敢完全定在江砚黎脸上,视线堪堪擦过,便挪开了,脚下的步子快了许多,到走廊的拐角,又停下来,藏在墙后,双手一直紧抓着放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