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辚辚,继续前行,时鸢与敖登之间,再无言语,唯余车厢内一片静谧。
时鸢闭目养神,试图扫去内心的慌乱。
这一路行来,马车未曾稍作停歇,敖登拿出干粮果腹,亦不忘与时鸢分享。
时鸢非是自寻苦楚之人,见状便也默默接受。
且不说现下有没有逃跑的机会,她不想到时候饿的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但是敖登没有给时鸢解开绳索,而是伸手将干粮递到她嘴边。
他就这样一边戏谑的盯着她,一边举着干粮到她嘴边,颇有玩弄的意味。
时鸢被他盯得十分不自在,蹙眉轻声道:“你给我解开绳索,我自己吃。”
“你倒是会得寸进尺,你吃与不吃,与我何干。”敖登饶有兴趣地看着时鸢,挑了挑眉,拖着腔调,语气有些欠。
时鸢险些被他气到,深吸一口气,冷笑道:“你若想以我为饵,那你最起码要保证我的安危,难不成你敢饿死我?”
敖登闻言哈哈大笑,好似时鸢与他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
时鸢就这样冷冷地盯着他:“怎么,我说的有错?”
她就不信他真能把她饿死!
敖登笑毕,低眼,慢斯条理的给时鸢解了绑,一边解一边慢悠悠地说:“不亏是岱钦看上的女人,倒是有几分胆识。”
他替她解开并不是因为旁的,而是他对时鸢的反应颇为欣赏。
昔日所闻,大宁女子皆柔弱娇媚,然得见时鸢,方知其与众不同。
被缚之后,她既不哭啼,亦不闹腾,更无那般令人生厌的所谓硬气,反倒流露出几分聪慧机敏,实属难得。
见敖登解开绳索,时鸢连忙抽出手活动着手腕,只见腕间红痕深深刻画,足见先前捆绑之紧。
重获自由之手,时鸢对敖登对的话不欲做答,径直抓起桌上干粮,大口咀嚼起来,饥饿之感瞬间得以缓解。
敖登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时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