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激动，但表面上他还是冷淡应道：

“随你。”

宋少言满意点头。

没错没错，这才是他要舔的强者态度。

“那盛哥，我就先回去了？”

盛兆没说话，只直勾勾盯着宋少言。

才十分钟。

他们相见才十分钟而已。

宋少言没等到回答，轻飘飘往盛兆那边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盛兆身体一僵，低低应道：“嗯。”

宋少言甜甜一笑，“盛哥拜拜~”

说完后他直接上了车，没过两秒就只留个车影给盛兆了。

盛兆站在原地，垂在两侧的手无意识的握紧。

那轻飘飘的一眼像是无形中勒住了很久之前他为自己套上的无形绳索。

平时套绳并无存在感，作为杀杀时，他任他驱使，从未反驳他之意。

作为盛兆时，他们之间隔着鸿沟，他不得见他人，也无法被勒住套绳。

可就在刚刚，那一眼，那轻飘飘的一眼是只有杀杀才能得到的奖赏。

但他真真实实的出现在了盛兆身上。

所以阿言已经意识到“杀杀”其实就是盛兆了吗？

盛兆呼吸变得沉重，他可以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它仿佛从心间那无底深渊而起，缓慢的向上而发，占据了他的身体。

被认出便有可能会被抛弃的恐慌与终于能真实的站在阿言面前的激动在身体里争锋相对。

他的身体因此轻轻颤抖着。

因恐惧，也因兴奋。

他像是被戳穿后的真相分裂成了两半，如此残忍，却又如此美妙。

盛兆缓缓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黄昏已至，正是逢魔时刻。

黑雾在他身上涌动，渐渐将他包围。

当黑雾散去，哪里还有盛兆的身影。

——

宋少言累了一天，回到家吃个了饭，晕碳又加累得慌，倒在床上秒睡。

房间里灯光明亮，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黑雾一点点侵蚀。

从外面看并无异常，但实际上属于宋少言的卧室已经被黑雾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