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知道这张饼可能是家里早上唯一给她烙的月子饭了,心里不免有些感动,她递给清河说:“你咬一口,你吃了这一块,再去那屋吃饭。”
清河推过去说:“你吃,你是月子人,你得吃点好的。”
喜鹊说:“不行,你吃了这一块,我就吃饭。”
清河傻呵呵地笑了,咬了一大口,起身走了。
喜鹊笑了,自己也吃。
刚喝了一口粥,喜鹊便看到帘子外面有两个人影,她知道肯定是清水和小晚。喜鹊喊着他俩进来。
清水和小晚一人啃着一块棒子饼子看着手里拿着大白面饼的喜鹊。喜鹊把饼分成两块,递给他俩。
清水和小晚一人拿着一块,不敢吃。小晚说:“大嫂,这大饼真香呀,我们不能吃,你吃吧。”
喜鹊说:“你们俩个吃吧,我这还有一块呢,我吃这个。”
俩个高兴地把棒子饼子放到了大嫂面前,吃着白面饼跑出去了。
白面饼是真香呀,真好吃。看着仅有的半张白面饼,喜鹊找了张纸,小心地包起来,藏到了清水的被子底下,她要留给她的丈夫吃,她的丈夫每天早出晚归累着呢。
喜鹊拿起小晚的棒子面饼子吃起来。
西屋里太奶奶在炕上吧嗒吧嗒着抽着旱烟袋子,脑子一刻也没有停下来。太奶在家里的地位也可媲美太上皇,是至高无上的,老太爷活着时候对她都是毕恭毕敬。
太奶娘家是方圆几十里地的大户人家,从小都有丫头伺候着,嫁给赵太爷后没少陪嫁彩礼,一下子把老赵家的日子就给抬起来了。太奶生了五个孩子,每次去娘家都是两手空空,从娘家回来都得用娘家的马车往回拉吃的喝的用的。以至于太奶从来在这家里都是说一不二没人敢反驳。
按理说,喜鹊是太奶的孙子媳妇,得疼着才对,不都是说隔辈亲吗?可是自打喜鹊生了满月后,太奶就对喜鹊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觉得这个孙子媳妇生不出个带把的来,挺晦气的,才处处看她不顺眼。
此刻,太奶跟自己的儿媳妇赵老太说:“这个月子也别让她闲着,你看这天,都冷了,清河清水他们的棉衣裳都得拆了洗了,这也快年根底下了,扔给她去干。”
赵也太说:“这还不到三天,就让她干活呀?”
太奶没好气地说:“那怎么了,这还算点活呀?这一个月难不成天天让她躺着,又不是头生冒下的,不至于。”
赵老太顺从地答应了婆婆,不再言语。
下午,还没等喜鹊吃完饭,赵老太就给喜鹊抱进七八件厚棉衣棉裤,往炕上一扔说:“没事闲着也是闲着,这快临年根底下了,你爸清河清水他们的棉衣都得拆了,你也干不了什么活了,就把这个干了吧。”
喜鹊本想反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