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这个朋友,则是现任的五毒门的门主。
此刻,他逃离的地方显然也是奔着苗疆方向去的,显然是因为在那场战斗中受到了重创,所以急着去寻求调养的法子!
“苗疆啊……”我长舒了一口气,在口中喃喃自语。在远古的传说之中,天下玄门并非只有道教独尊,至少汉代巫蛊之祸爆发以前,苗疆也曾和中原道门一样,被并称为玄门圣地,只是因为某些历史缘由,所以才凋零至今,不过,这深山旷野中野草毒虫多不胜数,近现代苗疆养蛊人也有着卷土重来、挑战道门权威的趋势。
在大多数人眼中,苗疆是个很神秘的地方,同时也很诡异,想必每个人都曾经听说过有关于巫蛊之术的传闻,只是未曾得意亲见,正因为如此,那个地方才显得更加诡秘莫测。
我对老疤说道,“既然如此,我打算去一趟苗疆,看看能否找得到秦半城这个家伙!”
面对我的说话,老疤和魏军都不自觉皱起了眉头,说苗疆这个地方,毕竟和中原不同,虽然咱们这儿也属于西南地界,可苗疆却跟我们有着不一样得风俗和习惯,甚至很多地方极度排斥汉人,你真的确定要去?
长久以来的经历,已经是我学会了如何克制自己的情绪,可一想到爷爷的惨死,以及杀害我爷爷的凶手此刻仍旧是逍遥法外,我心中那堆积如山的怒火,便仿佛喷泉一样不可遏制地爆发出来,“两位不必再劝,这个地方我是一定要去的!”
“好吧!”老疤知道我的性格,一旦是我决定了要做的事情,就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看着我说道,“我会替你照顾好李雪的,小陈,祝你旗开得胜,报完仇之后就马上回来,别忘了李雪还等着你呢。”
谈及李雪,我满心的怒火为之一散,苦笑摇头道,“恐怕李雪未必会肯原谅我了。”老疤拍拍我的肩膀,说女人呢,往往都是口是心非的,你多哄哄不就好了,放心吧,我担保等你回来之后,李雪还是那个李雪。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如此,那便有劳了。朋友之间不需要说谢谢,千言万语都在酒里,得知我即将出发前往苗疆,老疤当即就将车子开到了一家酒店,订了一桌酒席,算是为我践行。
这一夜,老疤喝的脸颊通红,拉着我的手跟我讲述了很多家长里短的话,他家虽然是修行世家,但因为从小立志当警察,与家族中人格格不入,所以很早就外出闯荡,几十年也没回家里看过一次,早就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老疤这人很重感情,尽管咱们的年纪相差了几乎半截,不过他心里却一直拿我当做兄弟,喝多了酒,他满嘴絮叨,劝我报完仇之后,一定要赶紧回来,现在他也升官了,在体制中帮我安排个便宜差事并不是问题,年轻人不要整天总想着打打杀杀,等我到了他这个年纪,自然明白何谓平淡是福。
他说这种话的原因,我心中自然明白,事实上我和李雪之所以能够走到一起,这其中也少不了老疤的从中撮合,这个“大媒人”,既可以看做是我的兄长,也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想到他这段日子以来,对我的种种帮助,我感激涕零,唯有不断地敬酒,便是感谢。
比起老疤,魏军这个老小子就要洒脱得多了,喝了几杯酒,拍拍我的肩头说道,“兄弟,好男儿志在四方,何必束手束脚?想到什么就去干吧,哥哥我就是本事不济,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要搞,要不然,还真想陪你去传说中的苗疆耍一耍啊!”
一个劝我走、一个劝我留,老疤和魏军免不了你一言、我一语,眼看着就要吵起来,我赶紧拦住两人,又对老疤再次郑重地说道,“小雪的事,就拜托你了。”
宿醉整晚,第二天一早我就走到了长途汽车站,买票去了贵阳,再辗转各处,来到了云贵交界的某个偏僻的市区。
一路奔波劳累,这样赶路远比与鬼魂搏杀还要更加辛苦,云贵边境,也是苗疆的发源地,自古以来都是穷山恶水,异常的荒凉。近现代经济虽然有所发展,可当我下车之后,望着破破烂烂的大街,以及四壁荒凉的街道,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这地方虽说是市区,可比起老家靖西县,却仍旧有着很大的差距,我先找到个酒家,一番洗漱之后,便睡觉养足精神,第二天一早在起来,来到酒店下面跟人打听,想要得知苗疆万毒门的确切地点。
可惜连续问了十几人,都对所谓的苗疆万毒门一无所知,酒店大堂的值班经理更是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我,说小兄弟,你武侠电影看多了吧?
我笑笑,不予回应。
末法时代的修行者数量太少,即便是真正的玄门大派,在经历过上世纪的那股浪潮之后,也学会了如何夹着尾巴做人,不懂得收敛的早就被打进牛棚,给活活折腾死了,更何况这苗疆万毒门一向神秘、偏远,深入苗疆腹地,常人难觅其踪,试问这些普通人又从何而至呢。
要想找到这个地方,恐怕还得先寻找到本地的修行者,介入这个圈子之后,才好打听。所以我在市区中心也没待多久,便收拾行李继续开启了行程,打算先到滇边一个颇为偏僻的小县城,据酒店的大堂经理说,那地方的少数民族最多,或许上那儿打听,会有所收获。
路上,我搭乘大巴车抛锚了,这地方连条像样的省道都没有,脚下路面泥泞,到底都是碎石子和黄泥巴,司机大哥点着烟蹲在车厢下面检查,老半天才十分无奈地站起来,对一车子游客说道,“抱歉了各位,轴承断了。”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搭店,整车人都在抱怨,我听到这话便主动跳下车,拿出行李扛在了包上,打算步行走完接下来的行程。